她轻轻捏了捏林檎和山矾的手,道:“不管他怎么想,咱们都要好好的。到了萧府,不比苏家,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也未必能护得住你们两个。要是你们两个不想过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檎和山矾齐声摇头:“姑娘快别说这话,我们两个是生死都要和姑娘在一处的。”
二人心道:别说不后悔,就算真的后悔了,她俩敢不去吗?
那天晚上的事,姑娘昏着不知情,她可看得真真的。
萧三爷身上都是血,连姑娘身上都沾了些。
他抬手就给了林檎一剑,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完全就是风雷之势。
可见有多恼怒。
那是还带着剑鞘,否则哪儿有林檎命在?
虽说责备她俩服侍姑娘不力,但恐怕也念着她俩服侍姑娘多年,存了那么一丝丝的心慈,否则早一剑了结了她二人了。
手下留情,也不过是杀鸡儆猴,让她俩以后尽心尽力,不得对姑娘有二心。
她俩哪儿敢这时候塌台撤梯/子?
山矾事后也问林檎:“怎的萧三爷就饶了我呢?”
林檎苦笑道:“大抵是我和姑娘去找过萧三爷,他私心里以为一切都是我撺掇的姑娘。姑娘有个好歹,自然都是我的错。”
山矾觉得这推测有理。
但这并不代表萧三爷就能对她的不作为视而不见,不做固然没错,可不错不代表是个忠仆。但凡她没用了,她活着也就没了意义。
林檎轻轻理顺苏绾的衣裙,道:“姑娘别说这话,奴婢既服侍了姑娘,那就是和姑娘有缘,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虎穴狼窝,奴婢是一定要陪着姑娘闯的。”
山矾也道:“是啊,如今姑娘可用的也就剩下奴婢两个了,外头那些都不顶用,姑娘就别说这些外道话了。姑娘好,才有奴婢们的好。”
苏绾点点头,切切的嘱咐道:“你们两个行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凡事千万别硬碰硬,遇事不好,只管先逃命要紧。”
林檎和山矾应诺,心道:那都是以后的事,哪儿就论到逃命了?再说今儿大喜的日子,总不会出差错。
便都应了,陪笑道:“今是大喜的日子,不兴说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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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低声说着话,也算聊以互相安慰,忽然听到外头炸雷一样的喧嚣声,接着由远及近,如潮水般绵延而来。有人惊声喊道:“不得了啦——出人命啦——”
林檎和山矾都惊恐的看向苏绾。
她们不担心别的,就怕这亲事办不成,真要这样,那姑娘以后可该怎么自处?
林檎乍着胆子道:“我去瞧瞧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