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微举了举手,是一个“投降”的动作,道:“好好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是我的错。苏氏的事,大哥就算贵为世子爷,怕也没有指手划脚的资格。”
“什么意思?”
“要不你问问父王的意思?”
不可能。父王不可能默认。
萧微笑笑,道:“一个女人而已,只要不是碍了父王的大局,他岂会放在心上?”
这话萧徇信,但他不信梁王会默认在府里发生这样悖逆伦常的事发生。他尽量心平气和的问萧微:“你也的确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如果你有中意的姑娘,我会极力促成……”
要怎么样才不会如附骨之蛆一样盯着苏氏?
萧微笑了一声,道:“不用,我的婚事,甚至还有大哥续弦的事,父王怕是早就有了谱儿。实话说吧,就算娶妻也不妨碍我纳苏氏。”
前者是娶妻,自然要讲门当户对。
后者,只是身为男人的一点儿恶趣味。
“……”萧徇满眼的失望:“你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萧微耸耸肩,道:“不需要大哥如何指斥批驳,也不需要大哥教我如何做人做事。”
他不是萧衡,当不起萧徇这样的关注。
况且,他小的时候也没见萧徇如此用心的教导,如今都长大了,这会儿再来絮絮叨叨,不是白惹人厌烦吗?
真要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无耻禽兽?呵,难道这位尊贵的世子爷自己心里没数?虽说年深日久,可做过的事就是做过,不会因为时间的久远,人们记忆的淡忘就一并泯灭抹杀,不是他自己权当没做过就没做过的。
他们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却是一个爹,当兄长的骨子里流着什么样的血,他自然也不遑多让。
何况只是个庶嫂,还不是庶母呢,和萧徇比,他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萧微毫不客气的问:“大哥还有话吗?没话我可就送客了。”
………………
萧徇从萧微这里出来,被冷风一吹,不禁头疼欲裂。
身旁的金爵不由得问:“世子爷,小的看您不大舒服,还是回去歇着吧。”
萧徇对梁王自是轻描淡写,说他这趟随陛下出京,虽有点儿小磨折,却一直十分顺畅,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几处伤。
不过不致命,所以他也不乐意拿出来说嘴。
一路奔波,已经是疲累之极,又被府里的琐事缠身,内外夹击,萧徇十分的无力。可他还是摆手,吩咐金爵道:“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说是随便走走,却一走就走到了萧衡的院外。
离家日久,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萧徇站在院外踌躇,说实话,他还真的不大敢见苏绾,因为他没脸面对她的诘问:萧衡为什么没回来?
他自认身为长兄,没能将萧衡安然无恙的带回京,便是他自己的失职。就算没一个人谴责他,可他自己心理上的关坎却怎么也迈不过去。
但总是要见的,尤其萧微的事,他总要给苏绾提个醒。
如果萧衡之死已经是宿命,那么照顾他的妻子,便是萧徇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