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到底是谁?
既然是宫婢,想必进宫前定然进行过严格的检查,就算和谁有了苟且,也是进宫之后的事。
可宫里的男人,除了皇家之人,便是御前侍卫。
后者不太可能,宫婢出行都有苛刻的要求。那……萧徇简直不敢想了。
………………
梁王压根不看他们兄弟俩,只径自说道:“长者赐,不敢辞,自此之后,我便再没进过她的房。可是进府不足八月,她便诞下一子。”
他猛的睁开眼,满目嘲讽和嫌恶的看向萧衡:“贱婢生贱种,那贱种就是你。”
萧衡眉睫剧烈的抖了一下。
如果真如梁王所说,那萧衡这个父不祥之人,还真是不折不扣的贱种。
可萧衡只是轻呵一声,不屑的道:“既然如此嫌恶,你何不一生下来就将我溺死?以你梁王之尊,借机做个一尸两命的假象并不难。”
梁王却被噎得面色白了白。
以为他不想?不过是不能。
可这话说了无益,只会更换来萧衡这逆子的嘲笑和蔑视。
凭你是谁,只要生在这世中,就总有数不清的羁绊,不会让你随心所欲,甚至不能让你诸事顺遂。他是梁王又如何?同样头顶是山般重的压力。
萧衡又道:“既然嫌恶她不是完璧,你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杀她于无形。她品行如何,都抵不过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软弱可欺的弱女子的事实,这梁王府如何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不会没有体会。别说你不能,别说你不敢。人是你留着的,孩子是你许她生下来的。”
所以说到底,是他自己活该。
萧衡这蛮不讲理,死不要脸的态度着实让梁王恼恨,他面色铁青的瞪他一眼,道:“你说得对,所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斩草除根。她一个被从宫中撵出来的宫婢,就已经是被放弃了的那个,所以她的死活,没人在乎。你一个不被期待,甚至从不被人注意的贱种,死活也没人在意。”
萧衡呵了一声,道:“各种各因,各得各果,你留我一命,我也没少替你办各种肮脏事,你犯不着觉得养我一场便是多大的恩德。”
他不领这个情。就算有养育之恩,他也都还回去了。
“还?”梁王冷冷的道:“老话不都说了,父债子偿?”
萧衡也怒了:“还特么怎么偿?我娘早就死多少年了,你要还嫌不解恨,你怎么没打死我?”
梁王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对准萧衡,冷幽幽的道:“那贱婢死的时候,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萧衡脑子懵了一下,看梁王那满面讥嘲和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样,他猛的看向萧徇:“还真踏马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