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当了两年的叔叔,压根没把你教好。女生保护自己的武器,不是这么滥用的。”江时烈轻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谁,“有些事做错了,可以挽回,有些事不能。”
周以汀不吃他这套:“不要再说废话。”
江时烈丢了烟头,深吸一口气:“好,你刚才说喜欢反转,我也送你一句反转。你不敢说的,不敢承认的,我敢。”
周以汀一愣,便听见他说:“我江时烈喜欢周以汀,今天之前,愿意一辈子照顾她、爱护她。”
她知道江时烈喜欢她,比他表现出来的要陷得更深,可是她不曾想过会亲耳听到他的告白,这句话直接将她万箭穿心。
江时烈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快要承受不住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
周以汀麻木地看着江水涛涛,泛黄的水面并不清澈,她茫然又混沌地想着,把她投进去,估计也洗不清这一身的错误、偏执、耻辱。
某一天,她发现了自己心底的秘密,她不知道别人是怎样,她在那个瞬间,突然有一个声音,像春天第一朵桃花盛开,像夏日第一声树上蝉鸣,秋日第一捧清泉入海,像冬日第一片雪花融化。
然而,这个声音太微弱,太渺小,太卑微很快被其他声音压过。
冯思勉竟然察觉到了。
“你有跟那个人联系?”
“你疯了是不是?”
“你知道他安了什么心?”
“你对得起你爸妈吗?”
“疯子才会跟着自己父母仇人吧。”
“要是让他们以往的同事知道,会怎么想。”
“还是说你找上他,是有目的的?”
她被带到父母坟上,又被按着磕头,脸色苍地望着老周同志和老冯同志慈爱的笑容。
她是不可以喜欢上这个人的,这是对他们一家的辱没。
她可以说这是她的叔叔,但她敢当着父母的墓碑说她喜欢这个人吗?
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冯思勉只是说出了真相。
她真的好恨命运。
他每对她好一点,她就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沉溺在他的微笑里。她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渴求他的关注,她奢求的越来越多,甚至无法忍受她只是他的一个特殊照顾的“小朋友”。
但很快,她就明白,这种占有欲是一种病态、卑劣的偏执,也是她始料不及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