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郎一脸震惊,没想到在这种小店里居然一个端菜的娘子能有这种想法,但是又不能不无可否认,她的话的极有道理。
还是真真一眼认了出来:“这不是少东家么?”
原来八珍楼的少东家是位小娘子?裴夫人一脸愕然。
裴大郎却在思索这方案:“您这方案着实有用,这样一来丝商们那里也能少些阻力。”
曼娘点点头。
“既然大郎你说好,那便在这家酒楼办吧。”裴夫人提议。
曼娘笑道:“我们八珍楼可提供所有茶水酒席,分文不取。”
过了几天,城内的丝绸商人尽数来了八珍楼,官府的官吏们也来了八珍楼,两方热热闹闹何谈一番,便将此事终了。
裴大郎趁着休沐,又请了外祖母跟真真到了八珍楼,高兴对曼娘:“少东家要多谢你,新订的律法甚为恰当,两方的利益都顾及到了。”
“官府还奖励了我大哥呢。”真真也一脸与有荣焉。
曼娘点点头。
其实这遭事前世也发生过,只不过当时并未邀请丝商商讨,而是由官府制订律法,收拢了民间利益。
丝商不愿,法律实施过程中便起了波澜,浦江作为丝绸产地也受到冲击,有械斗,还有人死去,此事闹得极大。
最后殷晗昱出面想的法子,请何知府报上去,最终将此事妥善解决,也因此在浦江本地名声大噪,获得了不少声望。
如今她机缘巧合遇到此事,将此事先行解决,让世上少些流血纷争,也是好的。
她抿嘴打趣:“丝商们也给我带来许多生意,以后小郎君的婚宴,我们酒楼定会送上大大的贺礼。”
一句话,惹得裴大郎和真真两人皆是脸红。
待曼娘出去,裴大郎便小声跟外祖母道:“这回上峰定好了要给我升两级,到时我便不用时常往外地去,俸禄也能涨上些。”
裴妇人也高高兴兴凑趣:“大郎这回立了功,他祖母便觉得他这是真长大了,说以后不干涉他了。”
不干涉的自然是婚事。
柴老夫人听懂了她言外之意,心里也高兴起来,孙女养在她膝下,自然希望她的婚事平平顺顺:“这八珍楼还真是旺你们。”
裴大郎自然也听懂了母亲的言外之意,耳根子一下红了起来。
唯独真真不懂,还在琢磨:“今儿要不要再点一道炒墨鱼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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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丝商也谢过曼娘:“多谢恒娘子周全。”
他们知道好歹,若不是恒娘子想法子,只怕他们也无法争取到任何利益。
丝商们本是从江浙各地到临安来的,他们虽然在临安城也有宅子,但是既然到了临安就少不得要出来应酬,上回在八珍楼商议事情,倒觉得八珍楼菜式不错。
而丝商们各有同乡,一起聚会少不得要将他们带到八珍楼:“都说这家酒楼不错哩,海物新鲜,有似故乡。”
富商们在此被勾起了思乡之情,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倒将八珍楼视作集会宴请的常来之处,一来二去倒给八珍楼留存了不少客源。
曼娘感念裴大郎,便每每他或真真来时都要给他们这对来时都要优惠一二。
却说谢宝树一摇一摆来到了八珍楼。
他如今和曼娘也算混得熟了,吃完饭后便来账房拜见曼娘,还送上礼物一方,一个木头盒子。
曼娘打开盒子,却是一对玲珑剔透的翡翠镯子。
曼娘一愣。
谢宝树呲牙笑道:“这是我三哥遣我来送的礼。”
“三哥?”曼娘抬起头。
谢宝树忙解释道:“我们几个年少不懂事时拜了把子,冠军侯排行第三,我便是老四。”
原来是这样。
“那常与你一同来此吃饭的便是老五老六了?”曼娘饶有兴致。
谢宝树满不在乎挥挥手:“那些人都没我重要,少东家只要记住我与三哥之间最亲近便是。”
说着他俯身过来,一脸诚恳:“三哥说娘子所赠的火腿在军中备受欢迎,因而特意备了份礼谢过娘子。只不过太忙过不来,便遣了我这个最亲近的弟弟来赠礼。”
曼娘一头雾水,谢宝树却混不在意,将礼盒塞给她后便蹦跳着跑了,生怕她反悔似的。
“一定记得回礼啊!”他临了还记得加一句,“我三哥正好缺个荷包。”
曼娘回过神来,忙敛起裙裾跟着追出去。
“哎哎哎!”她跑到大堂,“你给我站住!”
忽得听见大堂内食客正在闲聊:
“听说永嘉侯府世子游征找到了?”
“没听说过这位世子失踪啊!”
“这你就傻了不成?永嘉侯对外宣称世子出外游历四方,近来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