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当然不乐意,偶像剧大女主十有八九是凭借不畏强权的刚正虎劲儿出圈的,怎么到她这里就改套路了呢?
而且,她作为新时代女性,双膝之下有黄金,能随随便便下跪吗?
答案是肯定的——
能…
不就是跪嘛,她又不是没跪过。
谁都想站着挣钱,可是景栗作为十八线龙套,基本只有跪着挣钱的份儿。
傲然屹立怼天怼地怼空气,是女主的特权,景栗能够争取到的角色,基本都是跪着认怂的小龙套,除此之外,她当武术替身时还常常兼做重要角色的光替,跪个十几二十分钟配合灯光师调整设备是常规操作。
她瞄了瞄骑着高头大马的李正德,此人的脸色果然不大好,寒光四射的眼眸似在嗖嗖向她射冷箭。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不例外,当怂则怂,以绝后患,只是她作为魂穿大女主,绝不能白白跌份儿,必须得拉渣爹做垫背。
趁着家丁手劲儿松了的空档,景栗摆脱禁锢,奔向马前,扑通一声跪下,发挥个人演技的最高水平,以凄凄切切之状道——
“德郡王赎罪,民女无意冒犯,委实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说话间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万般委屈尽在哽咽中。
“你是…”李正德先前仅在宴会上见过她两次,印象不是太深——
“楚家长女楚凤鸣吗?”
“正是民女,但如今我已与楚家决裂,将回到母家王家,接手外祖父生前的生意!”景栗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不过腮边仍旧挂着眼泪,强装坚强的模样愈发惹人生怜——
“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郡王,特在此请求退婚,事发突然,礼数不周,望您海涵!”
楚子濂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急急冲上前捂女儿的嘴:“这孩子受了些刺激,患上了失心疯…”
“我确实疯了,如果不疯,就会像我娘亲那样,被你吸干了血逼死!”景栗推开魔爪,经过前面一番铺垫,情绪顺理成章地大爆发,声泪俱下痛斥渣爹——
“楚家能维持风光体面,用的是谁的钱?您养了满院子的小妾,花的又是谁的钱?”
她当然不会给渣爹狡辩的机会,设问句之后停顿不到两秒,便用撕心裂肺的声音道出答案——
“那全都是我娘的嫁妆钱!”
实锤楚子濂是软饭渣男之后,她即刻开启证明其为渣爹的话题——
“我娘过世之后,继母对我百般欺辱,可你却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外公不忍心见我受委屈,才将我带回王家抚养,而今外公他老人家过世,特意将王家家产留给我傍身,可你却诱骗并强迫我在文书上签字,想要将王家财产据为己有,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步,哪怕拼上名声与性命,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