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处,他止住了话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那个…具体的细节…我不太方便和你多讲…”
“说说说!”来自现代的景栗压根儿没有古代女子的娇羞,满怀猎奇心和好奇心,瞪圆眼睛刨根问底——
“这事太稀奇了,快给我好好讲讲!”
米子游用折扇半遮着嘴,低声道:“出事的时候,德郡王床上有三个女人,两个是府里的艺姬,一个是青楼花魁俞紫鸢,至于郡王为何年纪轻轻就马上风,据大夫猜测,可能是助兴的丹药用多了,也可能是饮酒过度。”
渣男郡王马上风真正的原因,景栗比游公子更清楚,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在背后动手脚的人,是马啸天。
马啸天知晓李正德纵yu过度且频繁使用房药,所以想出了烈酒催化这一招数,下毒方法极其巧妙,足足延迟了二十四小时才毒发,所以他不会被郡王府的人怀疑,提供烈酒宵夜的“楚凤鸣”和凤临阁也不会被牵连进此事。
完美犯罪,顺利收官,景栗只想送给马啸天一句话——
干的漂亮!
当然,这也离不开老天爷帮忙,偏巧就让李正德死在了有三个女人的床上,此等震天动地的丑闻一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八卦之上,谁都不会猜到幕后下毒者是名不见经传的马啸天,更不会想到德郡王的前未婚妻“楚凤鸣”也参与其中。
细细想来,世间千百种死法,唯有马上风和李正德最般配。
此禽兽渣男以君子假面示人,一边做尽龌龊歹毒事,一边不择手段立高洁人设,而今塌房塌成渣,不仅贻笑大方,更遗臭万年。
景栗另有一疑问,喃喃自语道:“俞紫鸢…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独教授还记得此人物:“在原版故事中,楚凤鸣死后,渣爹楚子濂霸占王家财产,娶俞紫鸢做妾室,想不到这位花魁还和李正德有交情。”
景栗这才记起花魁的身份,看来此女子不是寻常风尘艺姬,而是大唐高端交际花,游走于达官显贵之间,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可惜的是,新版故事中的她不再幸运,大概率会成为背锅侠,郡王府的人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米子游晃动扇子为八卦之心降了降火,又道:“未来长安城求姻缘的姑娘,恐怕不止要拜月老,还得拜一拜你的画像。”
“拜我?”景栗一头雾水:“为什么?”
“拜月下老人,可得姻缘,拜商界巾帼,可得慧眼,明辨良缘孽缘”,米子游自创一套歪理,而且还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头的大实话——
“你主动提出与德郡王退婚,是无比明智的决定,原先世人皆道你疯癫,而今方知你乃大智若愚之奇女子。”
景栗本想假客气谦虚一把,奈何实力不允许,回想此次任务中所经历的种种风波,她次次都完美避坑——
她与渣爹断绝关系,楚家全家获罪时,唯她置身事外,笑傲商坛。
她和德郡王解除婚约,其后李正德的倒霉事便一桩接一桩,先是被爆出风流绯闻,而后又闹出马上风的丑闻,生不如死地瘫在床上,简直是大写加粗的惨。
除此之外,“倒霉大锦鲤”在这次任务之中运势变好了不少,老天爷屡屡给以关照——
小仇大人以胁迫的方式拉拢景栗做暗探,当晚这厮就被关进了宫中大牢,再无兴风作浪的权柄。
李正德动手动脚耍流氓,没过两天就以最难堪的方式瘫痪,再无祸害姑娘的本事。
这一故事中的大小反派,都有一个极大的共同点,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各个都似被猪油蒙了心,削尖脑袋争先恐后地往作死的独木桥上狂挤,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硬要闯。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但景栗今日罕见地运气大爆发,还没从郡王渣男瘫痪下线的喜悦中走出,就迎来了下一个好消息。
祝妈妈激动且急切地敲了敲门,高声道:“小姐,宫里来了几位大人传话,说圣上亲赐的牌匾即将送至凤临阁和米麒麟,您和游公子赶快去店里准备准备吧!”
唐文宗尽管政绩平平,可是工作效率杠杠的,亲书的牌匾隔日便送了来,米子游自是兴奋且欣喜,手臂一展道——
“楚老板,请!”
景栗听着有些别扭:“你对我的称呼为什么变了呢?”
米子游笑言:“从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只当你是闺阁大小姐,相处过后才知,你的能力、眼界与见识皆非同一般,‘楚小姐’这一称谓不甚合适,‘楚老板’才是最为适合的称呼。”
景栗挑了挑眉,收下他的夸赞,并客气回敬道:“游老板,请!”
第214章仁心至善,美食至味
既得御赐牌匾,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场面自是少不了。
两家酒楼的管事在第一时间请来了最高规格的“民间艺术团”,大大小小的锣鼓乐器在店门口齐齐整整摆成一长排,鼓手乐手们都身着亮色衣衫,有些还画着红扑扑的腮红,做足准备,蓄势待发。
游公子交际颇广、本事过人,还请来了需提前半个月预订的舞狮团,舞狮人全身披包狮被,下穿着与狮身相同毛色的绿狮裤和金爪蹄靴,手中的彩雕的狮子头金镀眼睛银帖齿,威风凛凛,惟妙惟肖。
从舞狮人的站位上可以看出,既有一人舞的小狮,也有多人舞的大狮,另有手握旋转绣球的引狮人,待锣鼓一响,众位狮子郎便会随着引狮人的指示表演腾翻、扑跌、跳跃、登高、朝拜等等花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