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屠家继承人的位置被妹妹屠昭的子女抢走,屠征在被诊断出淋巴癌后的第一时间,就以强硬到近乎撕破脸的姿态强逼屠昭离开公司、提前退休。
不过,他的方法治标不治本,屠昭确实离开了集团,但财务部上下全都是她的人,而且她的二女儿屠铭意还掌控着整个营运部,这位“长公主”退居二线却仍可发号施令,酷似垂帘听政的太后。
第296章屠家风云铡美案
目前屠铭中、屠铭祺和屠铭意三人的势力基本均衡,相对而言屠铭中直接控制的子公司最多,不过他在股权比例上并不占优势,所以才迫切想要得到屠豪的股份。
之前屠豪扬言要把股份卖给屠铭祺,屠铭中并不相信,因为屠铭祺的母亲和屠豪母亲的自杀有直接关系。
当年屠豪的母亲饱受抑郁症折磨,熟人为她介绍了一位心理医生,但是诊疗过后,病情反而急剧恶化,两个月之后便自杀身亡。
屠豪的母亲原先不常和他联系,但在郁抑症最为严重的阶段,几乎每天都会给儿子打电话,希望借助亲情的力量战胜心理疾病,可惜最终还是走上了绝路。
那时的屠豪总感觉母亲的自杀另有隐情,回国奔丧时秘密请私家侦探调查,才发现那位心理医生大有问题,所诊治的多位病人都以自杀而终结生命,而且他还特别找专家化验过母亲的药,得知那是治疗狂躁症的处方药,长期服用会加重抑郁症患者的病情。
经过深究细查,他终发现全部真相,原来幕后黑手竟是屠铭祺的母亲。
那时屠豪把大哥屠征故意“捧杀”他的消息告诉了母亲,他的母亲因十多年对亲生儿子的状况漠不关心而深感愧疚,母爱爆发之下数次冲到屠家质问,但她根本见不到屠征,只能和其妻子,也就是屠铭祺的母亲理论。
争执之中,自是恶言不断,她说了许多直戳屠铭祺母亲心窝肺管子的话,讽其最初不过是屠征的情妇,全靠着曲意逢迎的手段才成为了正式的屠太太,并诅咒她坐不稳屠家女主人之位,迟早会被其他女人取代。
她当着屠家所有佣人的面,将屠铭祺母亲虚伪的高傲面具撕的粉碎,因此而遭到了恶毒的报复。
屠铭祺母亲找了一位“药到命无”的冒牌心理医生,又买通屠豪母亲身边的朋友,把害人的医生送到其身边,导致她的郁抑症不断加重,最终在痛苦中自杀。
查明一切之后,屠豪把心理医生和屠铭祺的母亲告上法庭。
但是,他没有料到,医生被屠家暗中买通,当庭翻供,扛下了了所有罪名,屠铭祺的母亲逍遥法外至今。
以上这些事,一部分来自解怨资料,另一部分是屠豪口述。
屠铭中知晓旧事原委,所以那天在走廊上,他才会笃定地认为,屠豪不会把股份卖给杀母仇人的儿子屠铭祺。
屠家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如今屠铭中、屠铭祺、屠铭意三局鼎立、争斗不休,但屠豪仍旧认为局面不够乱,还要在解怨的过程之中为屠家再添几把火。
据屠豪所说,他的目的,是想利用解怨改变过去,让屠家人好好吃一吃苦头,但是景栗隐隐感觉,他真正想要做的,不仅仅如此。
任务正式开始的前一夜,魔都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望着窗外风雨飘摇中的繁华霓虹,景栗莫名萌生不安之感。
晚饭由屠豪安排,照例是高奢壕宴,主菜是千金难买的南非溏心两头鲍,特请名厨前来烹饪,所用的是白兰地明火盐烤的新式做法,醇美的酒香渗入鲍肉,别有一番鲜糯爽脆的奇妙滋味。
景栗以前只吃过小的鲜鲍鱼,第一次吃号称一口鲍鱼一口金的大干鲍,就觉得味道还不错,品不出更多玄妙门道,基本和猪八戒吃人参果差不多。
下一道是软嫩荷包蛋配白松露,景栗也是稀里糊涂地囫囵吃着,她犹豫再三后向屠豪询问——
“这一次的任务,不仅要查出杀害怨灵苦主的凶手,还要让屠家乱上加乱,但屠家究竟要乱到什么地步才是你想要的呢?”
“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屠豪轻摇杯中白葡萄酒,晃动的晶莹液体一如他纠结翻涌的心绪,苦笑几声之后,他说道——
“我对屠家了解的并不多,小时候只去过四合院老宅两次,住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在你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里,我想好好看清他们每一个人的嘴脸,最后再决定要用多大的力度对屠家人下手。”
景栗和独教授相视一望,谁都没有继续说话,他们清楚,任何言语都无法解开屠豪的心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屠家的这本经更像是利与欲的魔咒。
屠豪生在魔咒风暴的中心,尽管继承了丰厚遗产,可是私生子的烙印却将伴随他一生。
扭曲的亲情已在他心底形成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深深伤口,除了报复,没有什么能够抚平他的伤痛,
身为解怨队友,景栗和独教授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任务之中尽力帮屠豪解开心结。
此次的怨灵苦主,是屠家一位年仅十四岁的远房表亲,和屠铭中同辈,名叫单子悦。
单家的背景比屠家更为显赫,先祖曾是清末实力派汉族高官,自洋务运动起便开始创办家族企业,在民国时期发展成为横跨政商两界的顶级豪门,后因当时国内局势过乱,30年代末就开始将资产逐步转移至香港,后来又在英国和美国投资了不少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