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闹鐘还没响杨筱宁就醒了,天气越冷就越好睡,可她却觉得此时的被窝一点都不香。
她平躺盯着天花板,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窗外,远处大树摇曳,叶子因而摩擦出声响,当天空渐亮,公鸡准时啼叫,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早晨。
今天杨母给杨筱宁买了她最喜欢吃的烧饼油条,还热乎着,她忍不住在专车上找了个司机的视觉死角大快朵颐起来,配上温豆浆简直绝配,还没到学校就嗑光了。
「教官早——」
「等一下,杨筱宁你过来。」
「嗯?」她不知道教官喊住她做什么,以为是服仪没过关,「怎么了吗?我没穿便服外套啊。」
教官问:「你早餐吃什么?」
「啊?」杨筱宁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还没吃啊,待会要去福利社买。」
「喔?」教官挑眉,「福利社有卖鐘记烧饼?」
「应该没有吧?你想吃吗?」
「想啊,可是你只留了纸袋给我。」
杨筱宁默默的看了一眼拎在左手的垃圾,「哈哈哈⋯⋯」她乾笑,「教官你看他没穿皮鞋!」
教官下意识转头,发现下一班车根本还没来的,反应过来时,杨筱宁已经跑远了。
今天的车比较早,她到教室时还没几个人,副班长把昨天的值日生擦掉写上今天的。
「今天轮到我喔?」
「对啊你跟谢加柔。」
「喔喔喔。」杨筱宁把垃圾丢掉,回到座位复习今天的小考内容。
越来越多人到教室,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补作业看书。
谢加柔压线到教室,「差点就迟到了。」她把蛋挞整盒放到杨筱宁桌上,「拿去。」
「谢啦。」杨筱宁专注在课本,而手从抽屉拿出自己的学习单,「这是昨天听完演讲发的学习单,你如果看官网的资料看不懂就先看我的。」
「所以我才说我真的很爱你。」谢加柔开始整理要补的进度,「还好昨天只上下午三节课,不然我会累死。」
「但你没听到演讲蛮可惜的,四节课听的很值得。」
「没关係啦。」
「对了,今天我们值日生喔。」
「喔喔我有看到。」
杨筱宁一直在复习,读着读着就觉得今天好像特别冷,但气象预报说下週才会有冷气团报到。
她侧身要拿外套,有一道阴影落下,她没有多想。
「不对⋯⋯」她刚刚一直没有抬头。
异常的寒气、莫名的阴影⋯⋯这些都好熟悉,熟悉到指尖都发紫。
「你说什么?」谢加柔歪头看着她。
杨筱宁这才抬眸与她对视,「不⋯⋯」她闷声嘀咕。
「什么啦?」谢加柔没听清。
杨筱宁双目失焦,眼球战慄,大脑飞速运转,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证明这是场梦。
她两指捏住大腿的肉,然后用力一掐,疼痛感使她重新对焦。
这不是梦,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听说」如藤蔓般缠绕在谢加柔的身上,它扭曲自己用最贴合的方式紧紧揪住,有一双佈满血丝的眼睛在她的身体上到处移动,彷彿是要摸透她。
「没有⋯⋯没事⋯⋯」她故作镇定把外套披上。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她身边的人?
所以黄育承有把「听说」带到了高雄,那那边的学生是不是也有人受到伤害?谢加柔就是去了一趟高雄,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待会可以陪我去一趟五楼吗?我买了甜甜圈要分其他人。」谢加柔问道。
「嗯,可以。」
「谢啦。」
「欸谢加柔。」杨筱宁轻唤,「高雄的跨年好玩吗?烟火漂亮吗?有没有比这里的好看?」
「唔⋯⋯」谢加柔用手撑着下巴很仔细地在回想,「好玩的程度大概是这里的八十倍,那边有演唱会,烟火的话倒是一般般,不过在整点跨年的时候放,那个感觉很棒。」
「这样啊,那我们明年一起去吧。」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