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掉在草堆上的时候懵懵的居然有点可爱,谁能想到钱冲像个投石器一样抬手就扔呢……】【但怎么说钱冲也是救了他吧,他却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姜浅确实不担心,还说以钱冲的本事,他一个人就能把那群人给包围了,王虎欲言又止,感觉怎么反驳都有些不大对劲。好在钱冲最终不负众望成功带着剩下的包裹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大榕立刻扑上去讨要庆功宴。钱冲难得心情好:“好啊,回去了立马安排……你们想吃什么?”一边的姜浅立即眼睛一亮:“我想吃烤全羊!”王虎被抢了话又不高兴:“这是我们小队一起庆祝,关你什么事”已经提前知道剧情走向的姜浅哼哼着没说话。四个小时后他们回到安全区,面对大队长关于人员调整的通知,王虎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什么?要把他调到我们队?我们要他有什么用!”被他指着的姜浅开心地吃着桌上放的瓜子。大队长毫不留情:“这是命令,其他队伍都有采集队的成员,你们也该有!本来就少了两个人,剩下的一个我也会想办法填来,无需多问。”说着把赏金的袋子扔给了钱冲:“好了,滚吧!”说完便转身走了。王虎义愤填膺,声情并茂地向钱冲讲述增添新人的弊端,还是一个没受过什么训练的小白脸,指不定要多什么麻烦。钱冲数着钱不抬头:“大队长的决定,没什么可商量的。”“钱队,你不是也不喜欢新人的吗?之前那么多次你都拒绝了,为什么这次就……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万一真出了岔子,你的事业,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姜浅越听越乐,觉得自己成了他口中的祸国妖妃,添油加醋地用瓜子皮砸王虎的脑袋。“钱队你看他!”大榕倒是很欣喜,觉得以后终于有人陪自己说话了,还把他得到的那一份奖金拿出来了一点给姜浅,说是给新队友的礼物。“你可以去买点新衣服,你看你这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还有你这围巾,好像老鼠在里面打洞了一样……”姜浅把大榕塞在他围巾破洞里的手指头拿了出来:“我这叫流浪风,是时尚,你不懂。”大榕确实不懂,他也不懂为什么聚餐时姜浅不和他们一起吃,反而夹了一碗肉端着出去了。“你去哪里?”“找地方吃饭。”大榕喜欢热闹,不愿意让新认识的小伙伴离开:“就在这儿不行吗,我给你讲讲我们钱队长的情史!”然后他的后脑勺就挨了一下。钱冲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没有多说什么。月色如洗,姜浅端着碗坐在屋顶上吹风。进食迅速的钱冲已经吃完了,回到房间洗了把脸,一开窗就看见屋顶上的姜浅,碎发被扬起,整个人坐在矮凳上小小的一团,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围绕着他。可能是衣服的缘故,他身上笼罩着一股淡淡的灰色,像是下一秒就要如烟尘一般消失了。钱冲一边想不关我的事一边关上窗,但那身影却一直挥之不去,他叹口气穿回外套上了楼。屋顶很是凉爽,钱冲平日里总是充满热血的头脑也冷下了三分。少年抬着头,这里看不见星星,只有灰蒙蒙的夜空,下面是鳞次栉比的屋子,大都是平房,老旧破败。远处高高的围墙内,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内城,传言那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是一片盛景。而外围的安全区就像一锅煮过了的饺子,里面下满了人,但凡接触到这口汤,都会被浸染上独有的味道,贫穷,困苦,恶意,但又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坚强地活着。他想到大队长告诉他的话——姜浅从小就是孤儿,是采集队的队长收留了他养他长大,他们情同父子,但在一次事故中那人去世了,从此以后姜浅虽然仍然留在采集队,眼里却像没了光亮,对什么都不在乎。大队长抽着收上来的香烟交代道:“说起来他还算我故交的养子,你照顾着些。”这才是他把人调来他们队的真实原因。少年半天也不动筷子,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钱冲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他从来不会开导人,但他今天想试一试。姜浅却一脸诧异地扭头看他,似乎被吓了一跳,还把碗护在了怀里。“你来干什么,不够吃自己再点,这是我的肉!”【钱队长头一次扮演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就惨遭碰壁哈哈哈……】【我怎么觉得姜浅护食有点可爱呢……】【听大队长说的经历,我都有点同情他了。】【你们难道都忘了他冒充阿信用救人者的身份索要名额了吗?不管他过去怎么样,他都是一个极度自私的小人!】【就是,队友都不在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吃肉。】钱冲:……好心当成驴肝肺,但他还是要尝试一下:“在想什么?”姜浅捏着筷子,看向屋顶边缘。“我在想,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死。”钱冲内心顿时警铃大作,这可是严重的心理问题!他浑身紧绷,好像下一秒就要上前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