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像是掉入了一个温暖的腔室,不得已蜷缩着身子,粘稠的液体漫过他的腹部。他本以为自己会被立马撕碎,但闭着眼睛过了许久却发现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睁开眼,花苞的顶端已经闭合,但外面的光还能隐隐透进来,他摸了一手绿色的液体,感到有些恶心。“系统,这是什么东西啊,食人花?”【宿主,畸变的植物会进行各种吞噬融合,没有特定的名字,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宿主叫它食人花也没有错。】“它把我吞进来能怎么样,它又没有牙齿。”【检测到里面的液体具有腐蚀性,不过宿主的皮肤似乎不受影响。】想到自己在上个世界也是非常特殊,姜浅自然而然把它归结于自己是天选之子。“好吧,那我怎么出去?”【以检测到的坚韧度来看,宿主自我逃脱的几率是0.1%,我建议宿主原地等待救援。】“怎么这么低?0.1%又是怎么算出来的?”【0.1%的可能性是该植株怕痒,宿主不停地轻挠内壁的话它可能会把你吐出去。】姜浅:……不管了,他还是上手挠了两下,结果被包得更紧了。好吧,他还是安心等人来救吧,大榕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等钱冲他们回来。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空气不足。他尽可能把自己缩的很小,缺氧让他的神智有些不清。随便来个主角吧,我不该在这里下线的……不知过了多久,花苞开始剧烈地抖动,刀刃划破了它的表皮,绿色的血液飞溅出来。钱冲手起刀落,砍掉想要禁锢住他的藤曼,但又害怕伤到里面的人不敢刺得太深。终于,花苞在他把根彻底劈开后瘫软下来,吐出昏迷不醒的姜浅。他迅速上前查看脉搏,幸好,人还活着。天知道他在回来找人,大榕指着巨大的花苞说姜浅被吃掉了的时候他差点心跳骤停。姜浅的嘴唇有些发青,钱冲擦干净他的脸轻轻喊着他。幽幽转醒的姜浅第一反应是谁在打扰我睡觉,皱着眉看向眼前的钱冲,他身上也挂了彩,衣服破损显得有些狼狈,旁边站着冷着脸的阿信。这是得救了么……“你感觉怎么样?”姜浅想起了自己的绿茶人设,这个时候倒打一耙再适合不过。他皱起眉,指着阿信道:“是他自己跑了丢下我们,才害得我被抓进去的!”【???】【他有毛病吧,这关阿信什么事?】【阿信明明帮他们引开了野兽,他这又是什么鬼逻辑?】【他怎么不说大榕站在一边都不救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大榕这么懦弱,队友当着他的面被抓走他一动也不敢动。】【还是钱队长有魄力,上去就把人救了。】【姜浅刚才差点死了,可能脑子不清楚胡说的吧……】【我真服,这时候还帮他说话。】【插播一句,姜浅浑身湿淋淋的确实挺好看,像个小花骨朵嘿嘿嘿……】【真就三观跟着五官走是吗?】钱冲知道姜浅和新来的阿信从来不对付,他不知道为什么,阿信不计较他也懒得管。他又检查了一下姜浅身上没有别的伤口,将他背在了背上:“有话回去再说。”大队长坐立难安地等了一天,终于收到消息说东西成功取回来了。他高兴地前去迎接,却被钱冲发黑的脸色吓了一跳。再一看,他后面背着一个人。不会牺牲了一个队友吧?钱冲直接无视他直冲医疗室而去,直到医生检测后告诉他那些液体没有伤到姜浅,他才放松了一些。把包里的药物拿出来递给大队长,这烫手山芋他一刻也不想多留。他没什么好气,直接问说好的名额什么时候能下来。大队长看到他草草包扎的手臂和身后多多少少都受了伤的队友,向他保证一星期之内将事情办好。至于姜浅,他被强制住进了病房进行为期三天的观察。其他都还可以,就是伙食清淡得要死,他恨不得偷一袋盐空口吃了。钱冲来看他时给他留下了一袋苹果放在床头,还真给他削了一个,就是刀工不怎么样,果肉都要削没了。“我说队长,你是削皮不是要杀死它,没必要那么大力。”钱冲往他嘴里一塞:“就你话多。”他还说,大榕让他转告自己很抱歉,当时他是被吓到了才不敢上前的。姜浅摆摆手:“这有什么,本就认识不久,换了我我也不会冒着危险救他。”他的话似乎总想展现自己谁都不在乎的凉薄性子,但钱冲总觉得他是口不对心。他识人很准,在他眼中,姜浅好像用颐指气使的语气和尖酸刻薄的话语给自己造了一层黑色的盔甲,只有在一些平静的温和时刻,他才能透过缝隙瞥见一眼藏在下面的少年。现在他乖乖地捧着个苹果小口啃着,像个兔崽子。“好好休息。”送走了钱冲,姜浅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主角受真没素质,一进门就抢他的苹果吃,问都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