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个样子又不像开玩笑。
“啊什么?”谢定渊冷淡的视线扫过助理那张因震惊而呆滞的脸,“我跟人共用实验室,又不是浴室,有那么不可思议吗?”
助理很想说有:不仅因为你跟人共用浴……啊呸,实验室;还因为你居然跟我开、玩、笑?!
谢教授会开玩笑吗?
印象中他就不具备这个功能。
试想一个连笑容都欠奉的人,你指望他幽默风趣?那还不如指望母猪赛貂蝉。
“饭我过会吃,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谢定渊看不来他那副傻兮兮的样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助理眼珠一转,举手:“我还有个问题。”
“……说。”
“实验室不是不让吃东西吗?”
平时谢定渊用餐都会去里间,哪怕实验进行到紧要关头,他也不会留在外面边吃边盯。
一个人自律到极点,就成了苛刻。
不仅对自己苛刻,对别人也习惯性高要求。
刚才,隔壁那位明目张胆点了外卖……
依谢定渊的脾气,不在一处也就罢了,眼下两人共用一间实验室,绝壁没法忍,可他居然主动给外卖小哥指路?
这是什么骚操作?
谢定渊闻言,诡异地勾起嘴角:“不吃东西怎么违反实验室规则?”
助理一头雾水。
不违规,他又怎么名正言顺把人赶走?
到底还是不习惯与人共用实验室……
助理走后,谢定渊进去里间吃了午饭。
出来之后没有像往常那样继续工作,而是打开门,在走廊上踱步消食。
期间,数次经过第三道门前,他一双眼睛就像雷达四下搜寻着什么。
最后他站在窗户前,黑眸凌厉,好似要穿透阻碍,看到里面的情形。
“你在找什么?”一道清泠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男人后背一僵,呼吸骤凝。
江扶月拿到外卖之后没再进实验室,而是坐在旁边楼梯间的台阶上,一口接一口吃了个干净。
收好垃圾,全部塞进塑料袋里,她准备提到走廊另一头的垃圾桶去扔。
没想到刚从楼梯间出来,就看到一个男人四下打量,或者说搜寻?
那明显打算挑刺的眼神透着非一般的凌厉,同时兼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关键,这还是个熟人——
谢定渊!
想起沈谦南的形容:“咳……他那个人就是这样,规矩多,性子轴,麻烦又挑剔。”
还有沈老那位姓徐的助理曾说:“那也不行,对方要求绝对的安静和隐私。”
很好,都对上了。
男人转身,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眼中错愕不加掩盖。
“怎么是你?”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眉心也随之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