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发力,挣脱虎奔的钳制,猛地朝江扶月抓去。
下一秒,却听砰一声闷响,剧痛接踵而至。
江扶月:“堵了他的嘴。”
虎奔依言。
小六则顺势接过她递来的扳手。
刚才那一下,饶是自诩见惯大场面的他也不由心颤。
那么白皙、柔软的手,拿起那么冰冷、坚硬的扳手,毫不犹豫敲下去……
原来江扶月在后备箱找了半天,拿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小六扫了一眼倒地蜷缩、痛到浑身痉挛却无法出声的男人,那双手……怕是已经废了。
虎奔眼皮猛地一跳,余光瞥见江扶月绝美淡漠的侧脸,仿佛刚才那一敲不是出自她手。
刹那间,他突然就看明白了自己和江扶月的差距。
当一个人的“狠”不以任何外化形式表现,比如诅咒谩骂,再比如咬牙切齿,而是于无声无息间毫无预兆地爆发,不动声色便施以严惩——生杀予夺,尽掌其手!
是以,江扶月能发号施令,而他和小六只能听命行事。
这种绝对的碾压与强势,最终令他们臣服、钦慕,甚至甘为牛马,任由驱策。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同样惊呆了在场其他人。
花衬衫们瑟瑟发抖,看着痛不欲生的张克华仿佛看到下一个自己,害怕、恐慌、惊惧……种种情绪似要将人溺毙。
有人开始求饶:“是这个姓张的要胡来,我们只不过看在杨哥的面上过来撑场,没想过要动手啊!”
当僵持的局面撕开一道口子,距离彻底的崩垮也就不远了。
果然——
“对,我们就是来充人头的,没有要和你们作对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张克华这个小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全都怪他!”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报仇找张克华,放我们走吧……”
“求求你们!”
“……”
起初是一两个人,很快全军覆没,胆小的已经跪下来开始磕头。
他们并非真正意义的“道上人”,顶多只能算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平时小偷小摸、三五两个打架斗殴已是极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血是鲜红温热的。
揍是拳拳到肉的。
打是断筋折骨的。
女孩儿宛若地狱修罗,她身边两个男人眉眼带煞,而那些穿西装的黑衣人一看就训练有素,来头不小。
这么一群人,哪里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