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步离开。
柳丝思对着她背影大吼:“你是不是怀疑我?!”
江扶月脚下一滞,原本她不想应的,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你到底为什么请假离营?”
柳丝思浑身骤僵。
最后,江扶月丢下一句:“好自为之。”
她不说,不代表不怀疑;不提,不等于没看见。
柳丝思前脚请假回家,柳开兵后脚就打死了老婆,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倘若她真心求死,当天就该没了,又怎么会出现在拳击台上?还熬过了整整五天?
江扶月不戳穿,是因为她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人也不是非好即坏。
柳丝思敢这么做,那就要有瞒天过海、掩盖一切的本事,江扶月不会替她擦屁股。
电话拨通:“刘叔,把守在三柳街的人全部撤回来。”
那头一顿:“什么都不用做?”
“不用。”
“那收尾……”
“不该我们管。”那是柳丝思该操心的事。
倘若她能安然无恙度过这一劫,江扶月倒还高看她两眼。
岸边,柳丝思掬起一捧江水,又放下,又掬又放,来来回回,不厌其烦。
突然,她仰头看向天边的弯月,眼中浮现笑意,夹杂着几分又爱又恨的崇拜。
“你好厉害呀,什么都骗不过你的眼睛呢!”
“不过没关系,我没想骗你,因为那种渣滓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而无条件选择忍耐不懂反抗的人也不值得同情……”
凉风袭来,吹散了女孩儿的尾音,随着雾气飘荡在浩渺的江面上,最终消失不见。
只余一股阴寒,融入暗夜,平添森冷。
……
第二天《临淮日报》首页最显眼的位置刊登了两则社会新闻,轰动全市。
第一则:《市刑警队联合三大部门同时出击,捣毁临淮最大地下黑拳窝点》
第二则:《三柳街出租屋内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初步调查系妻子于丈夫酒瓶内投毒,不等丈夫毒发,自己先被家暴致死》
比起第一则新闻,第二则显然更容易吸引大众眼球,网上讨论度居高不下——
“这是一个忍无可忍不想再忍,却还是逃不过死亡宿命的悲惨故事。”
“这个女人投毒一定是想自救,可惜还是救不了自己,幸好最后一波带走仇人,也不亏。”
“这哪里像夫妻?简直是仇人。”
“上个月c市杀妻骗保案,上上个月k市前男友割喉,这个月刚开头又出了这么一桩,九月没有奇迹了[微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