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可言说。
谢定渊猛地惊醒,翻身从床上坐起,冷汗打湿了后背,冰凉的睡衣贴在身上,有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感。
突然,男人浑身骤僵,见鬼一样掀开棉被,逃离大床。
好像这样就能躲开什么不能接受的东西。
夜风入窗,送来几许幽凉,同时也让理智渐渐回归。
谢定渊站在床边,背后是半掩的窗,帘脚轻扬,月光倾洒而下。
奇迹般与梦中病房里的那扇窗重合在一起,连月光都如出一辙的皎洁冷凉。
可惜,床上没有沉睡的女孩儿,只有凌乱的棉被,以及不堪直视的……
男人深吸口气,平复体内的热意与躁动。
然后猛地上前,揪住床单,一把掀掉,接着扔进角落。
皱巴巴的一团堆在墙角,月光也照不到。
……
清晨六点,生物钟准时叫醒刘妈。
她像平时那样起床洗漱,然后去厨房煲上小粥,水开后换小火慢煮,又花了十分钟备菜。
等厨房这边忙完,她擦干净手,转身去了洗衣房。
一边走还一边默着今天要洗哪些:首先小少爷那身从头到脚都该换了,昨天打球,浑身是汗;其次,客房今天要打扫,干脆被单也一并换了;先生的衬衣和外套得单独洗,他有洁癖,一点也不能马虎……
等走到洗衣房,刘妈也差不多默清楚了。
突然,她脚下一顿。
大清早的,里面怎么有声音?!
该不会遭贼了吧?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靠近,把耳朵贴到门上……
谁知门并没有关好,只是虚掩着,她这一贴,吱嘎一声,开了!
那道站在滚筒洗衣机前的颀长身影骤然转身朝她看来。
刘妈懵了。
等看清对方是谁,她直接傻在原地,无法动弹。
明明只有几秒却感觉极其漫长的相顾死寂后,刘妈哆嗦着唇,眼神还透着几分难以置信:“……先、先生,您怎么在这?”
说着,她忍不住瞄了眼男人身后正在工作的洗衣机。
亲自洗衣服?
可是不应该啊……
谢定渊什么都没说,一脸莫测地走了。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男人步伐里透着与平时不符的急促,近似仓皇,隐约慌乱。
刘妈一头雾水。
她走过去,蹲在洗衣机前:“这洗的什么啊?”
半小时后,洗衣机停止工作。
她这才打开盖子,把东西拿出来,“嗯?床单?”
不是才换过吗?
怎么又要洗?
而且,还是……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