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肋骨骨折,其中三根发生错位,只差一点就刺进肺里了,幸好送来及时,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如果后续不发生感染或其他并发症,命就算保住了。”
“但他的伤势实在太严重,必须卧床静养,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你们家人要多费心才行。”
……
流楼明在早上六点,成功转入icu。
江扶月站在外面,隔着玻璃墙,定定凝视病床上被仪器和管子围住的人。
他怎么敢?!
赎罪?还是威胁?
可倒下去之前,他甚至连一句祈求原谅的都没说。
图什么?
真是又傻又笨!
他难道不知道,冷心如她,就算跳下去死了,也不会原谅吗?
他在赌!
这可真是个混蛋。
“……我们走吧。”江扶月转身,挽住谢定渊的手。
“好。”
他什么都不问,带她离开。
“站住——”傅绸珺气势汹汹朝两人走来,抬起手,就准备给江扶月一个耳光。
不等江扶月闪躲反击,谢定渊就将那只手扣在半空,掌心暗自用力。
“啊——”傅绸珺痛呼一声,“你、干什么?!”
谢定渊:“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害了我儿子,我教训她关你什么事?!”
傅绸珺知道,谢定渊,谢家继承人,汗青生物的总裁。
若放在平时她不介意给几分薄面,但现在她满心焦虑、无处发泄,只有揪住这个女人狠狠扇她几个耳光才能解恨。
谢定渊单手环住江扶月的腰,搂紧,冷冷抬眼:“她是我的女人,你说关我什么事?”
“……你的女人?!”傅绸珺微愕,开始正眼打量起江扶月。
长相倒不错,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可当她对上那双冷漠的桃花眼时,突然愣住。
一股无形的恐慌冷不丁扼住她咽喉,傅绸珺呼吸凝滞,手脚僵冷。
恍惚间,她好像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让她寝食难安,只要一想起就会惊惧到一身冷汗的人!
不……不可能!
楼明月已经死了!尸骨埋在土里早就腐烂成渣。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可那种恐惧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你……你是谁?明深……为什么会受伤?!”
江扶月重活一世,第一次正眼打量傅绸珺。
女人老了,两鬓斑白,皱纹满面。
曾经那双狡猾充满野心的眼睛也变得浑浊黯淡,布满青翳。
窈窕婀娜的身材如今干瘪佝偻,尽管她穿着旗袍,也不过是顾作优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