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睿有点晕车,就和他交换位置了,」看我一脸困惑,她先拿下我单边耳机,才补充,「唯星今天没来。」
『没来?』我有些惊讶,虽说没有强制参加,但毕业旅行再怎么说也是国中生涯的重要时刻,更何况还早早就缴了旅费。
「嗯。」岑蔚然解释,「她家人通知老师,说是发烧了。」
『唉!』我叹了口气,想多说些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
或许岑蔚然也一样,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问说:「在听什么?」
『要听听看吗?』我把单边耳机递给她。
岑蔚然轻轻点头,几乎没有犹豫就接过戴上。
等她戴好耳机后,我调大音量,毕竟此刻车内热闹的程度和嘉年华会没两样。
播放机中的音乐沿着白色耳机线传送我们到耳里,那种感觉好像是正在和对方分享一个秘密。
有些隐晦,却很是美好。
游览车继续往前,雨水丝毫没有减弱的跡象,我静静地看着窗外,岑蔚然也没再开口。
这一刻,我们似乎被世界隔离了。
『这几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行动?』在休息站下车前,我问。
「赖禹衡,」岑蔚然微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班上没有其他女生朋友?」
『没啊!』我赶紧否认,『只是单纯邀你同行而已。』
「是吗?」岑蔚然眉头轻皱。
『一定是,』我指着自己眼睛,『你看我眼神多诚恳。』
「真的?」岑蔚然认真地盯着我看了一眼。
『当然。』我不仅语气坚定,眼神也继续诚恳。
「好啦!」岑蔚然露出满意的笑容,「相信你就是了。」
旅途中,我和柏睿、汤姆不只一次怂恿佑丞去跟岑蔚然告白,但始终他都没能踏出那一步,直到旅途结束,甚至很多年后。
『勇敢一点好不好,』休息时,我义正词严地鼓励他说,『谁的青春能不带点伤痕。』
「你的伤痕在哪?」佑丞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拿出来我看看。」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你说对不对?』
「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想看我笑话?」佑丞拨了拨瀏海,那时候发禁相当严格,男生瀏海不能超过眉毛,以至于多数人的发型看起来都有点呆,他当然也不例外。
「有些事现在不做,将来一定会后悔。」柏睿一脸认真,「你要相信我们的友情啊!」
「你们是不是真心想看我笑话?」佑丞这人就是疑心病重。
「升上高中,如鱼入大海,」汤姆点头,「到时候没有渔船的你,有信心捕捞班长这条大鱼吗?」
『真的,好机会稍纵即逝。』我跟着点头,『尤其是像毕业旅行这种天赐良机。』
「你们是不是非常真心地想看我笑话?」佑丞这人疑心病真的很重。 『我们看起来这么不可靠吗?。』我不满地说。
「对,」佑丞想都没想,「难道不是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是有一点点。』我笑着承认,『不过,你不觉得我们之中总要有人踏出第一步吗?』
「这样以后你就能当军师,还能帮忙出一些餿主意。」汤姆怂恿,「十七号,不得不说简直太威风了。」
「唉!」佑丞有些洩气,「我没什么把握。」
「唉什么唉,」汤姆出言鼓励,「这还是我认识的十七号吗?」
『没把握?』我继续提议,『要不等毕业典礼那天怎么样?』
「看来应该要调整战略了。」佑丞双手握拳,模样就一个蠢字。
『你是不是,』我看着他充满喜感的脸猜测,『想从笑脸迎人的狗,变成孤冷高傲的猫?』
「你才狗。」佑丞面露不悦,「这招叫欲擒故纵。」
「你妈会哭啦!都要联考了,还在那边儿女情长,花招一堆。」汤姆语气不屑,「而且你一直横衝直撞的什么时候有战略?」
『根本莽夫。』我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