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盛传他的谣言,纷纷扰扰,有真有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世人忌惮沈时钊,自然不敢对他邹清许下死手,这不是有一层不清不白的关系在嘛。
偶尔利用利用沈时钊未尝不可。
而如果他和梁君宗还是好友,想找梁君宗麻烦的人在动手前也得掂量掂量。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梁君宗在朝堂上还能安稳一些。
于是邹清许大摇大摆地送了梁君宗一盆兰花,生怕别人不知道。
沈时钊这么问他,邹清许心里反而有些暗爽。
他想让所有人知道他和梁君宗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糟,哪怕梁君宗单方面已经给他们的关系判了死刑,梁君宗专门派小厮把他那盆花退了回来,他把花摆在小院里,有空的时候浇浇水,兰花半死不活吊着命,生命力倒也顽强。
邹清许不知道沈时钊提这档子事干什么,他说:“梁君宗不搭理我,我得搭理他,不然这货哪天连自己的小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沈时钊漆黑的眸子盯着邹清许:“你关心他我能理解,毕竟你们后来一起长大,但是,我讨厌被人利用。”
沈时钊不愧是沈时钊,很快发现了邹清许的心思,邹清许心里有点发毛,“我本来就是清流,清流之间互相扶持怎么了?世上的感情有很多种,沈大人莫太狭隘。梁文正对我有恩,我当然要让他对自己的儿子放心,何况,我们两个彼此彼此。”
良久,沈时钊问:“世上的感情有很多种吗?”
“当然,人和一条狗相处久了还有感情呢,我现在对你都有感情了,你说气人不气人。”邹清许气得捶了捶胸。
“什么......感情。”
沈时钊忽然语无伦次,邹清许吓了一跳,“把心放到肚子里,别慌,我对梁君宗没兴趣,对你也没兴趣,就算我如果真是个断袖,肯定不会对你有兴趣。”
沈时钊:“......”
“为什么?”沈时钊忽然问。
“你还......真敢问。”邹清许答,他和沈时钊一遇上,扯了一箩筐废话,终于想起来说正事,“泰王已经按我们的计划行事了,陆嘉像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这个扣他解不开,肯定会凉,百官为一座宫殿从春天吵到了夏天,什么时候有结果?”
邹清许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回正轨,沈时钊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说:“再等等。”
邹清许对沈时钊的嫌弃迎面扑来,回到府里后,沈时钊仍没有心思吃饭,长煜让人给他下了一碗面条,沈时钊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了。
沈时钊魂不守舍,吃完饭去书房想看书舒缓舒缓心情,结果看到窗边的那盆兰花,仿佛又看不进去书了。
兰花被他精心呵护养的很好,绿叶青翠欲滴,雅淡的清香满屋飘散,花香如同君子气节徘徊在侧,让人心绪平稳。
可惜这盆花终究没法让沈时钊冷静下来,反而让他总是想到某个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