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泰王翻开书,“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
邹清许知道,不可能是小事。
方才两人神色严肃,明摆着不是小事,甚至可能是棘手的事,但泰王选择了不和他公开这件事情。
之前,无论是谢党的事,还是陆党的事,泰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泰王不说,有意维持距离,邹清许思索了片刻,忽然问:“在王爷心里,我现在是谢党的人还是清流?”
某种程度上,邹清许很能忍,某种程度上,他又不能忍,他现在为泰王做事,如果他不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泰王,如果他们两人要彼此猜忌和试探,前路凶险,又如何能看得到星光。
这件事如果此时放任不管,在刀光剑影、招招致命的朝堂上,关系破裂走向崩盘是迟早的事。
总有一个人要先把话说开,而不能让对方去猜。
泰王一愣,放下手里的书,他直视着邹清许的眼睛。 不得不承认,邹清许是一个清秀的美男子,甚至可以说有些漂亮,他的眼睛清澈如许,身上的才情为他的长相增添了不少味道,泰王开口说:“我自然相信你,你是清流。”
邹清许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他想起上次和沈时钊见面时,沈时钊问他的一个问题。
“泰王对你完全放心吗?”
邹清许当时不以为意,泰王怎么会对他不放心呢?他是泰王亲自挑选的人,他一直站在泰王身后,从泰王的角度考虑问题,难道泰王会不知道吗?
邹清许怼沈时钊:“挑拨离间是吧?”
沈时钊唇间似乎溢出一声冷笑:“我只希望你明白,越是帝王,越擅长怀疑和猜忌,当你是清流的时候,他们未必能完全信任你,现在你在清流和谢党之间徘徊,每天还有不少人在泰王面前吹耳旁风,谣言传多了,怎么会没人相信?”
被沈时钊这么一说,信誓旦旦的邹清许心里酥酥麻麻,沈时钊的嘴一向是乌鸦嘴,他是领略过的,邹清许心里泛起愁意,但他眼角一弯,对沈时钊说:“如果泰王真不信任我,大不了我不干了呗。”
沈时钊盯着他,眼里像烧着两簇夜里的火苗,“不干了吗?”
邹清许欲言又止。
他觉得沈时钊是在胡扯,但他依然笑咧咧地问沈时钊:“依沈大人看,我该怎么办呢?”
沈时钊神情严肃,幽幽的目光看得邹清许心里发毛,“你心里光明磊落,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