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你很关心沈时钊, 为了他甚至可以小命不保。”
邹清许从床上立起来,他不能容忍贺朝对他的污蔑,一本正经地对贺朝说:“他曾经救过我的命,我救他一次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贺朝:“只救他这一次吗?下次呢?”
“下次?”邹清许冷笑了一声,“依我对沈时钊的了解, 他不会让吴泽活到有下次的机会。”
屋子里有阳光泄进来, 将邹清许的一张脸照得莹莹发亮, 贺朝叹了一口气:“我真担心以后你对沈时钊下不了手。”
邹清许一愣, 他沉默半天后,一张脸似乎陷进了阴影里, 他说:“该还的人情是该还的人情,该做的事是该做的事,我不会混为一谈,等到了谢党垮台那天,该算的账一笔都不会少。”
贺朝把脸转过去,翘着二郎腿嗑起了瓜子,“命运有时候是一种羁绊,你救我、我救你也算一种缘分,你不用反驳,你和沈时钊之间确实有一种羁绊。”
邹清许一眨不眨地看着贺朝,他忽然间发现他无法反驳。
贺朝说的都是事实,尽管他内心深处认为这些不是现实。
邹清许干脆死皮赖脸地说:“所以呢?”
这把贺朝整不会说话了,所以呢?
邹清许和沈时钊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曾经有共同的敌人,还能和睦相处,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了缓冲,只能背道而驰,说不定哪天一个火星就能点燃一场大火。
桌子上不知不觉散了一堆瓜子皮儿,两个人无声地磕着瓜子,贺朝说:“没想到你胆儿挺肥。”
邹清许自己也没想到。
他看到沈时钊被人劫持上了马车的时候,只想把他叫回来,看到沈时钊被人打的时候,也只想出手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