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景意绕到顾云深对面好奇地看着他,他感觉顾云深好像有些不对劲,像是不舒服,连瞳孔都有些失焦了。
不过阮棠却不在意这些,他说:“我想知道,这是顾总问的,还是顾云深问的。”
顾云深牵起嘴角笑了下,苍白的唇血色尽失,他垂下眼,声音却舍不得变得冷淡,温和依旧。
“我的助理要辞职,我当然要知道理由。”
阮棠于是靠回椅背上,淡淡道:“工作太累了,想旅游休息一阵。”
顾云深低低应了一声,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阮棠说。
顾云深说:“工作需要交接,辞职申请要提前三十——”
“工作已经交接好了。”阮棠说,但其实没什么可交接的,助理的工作不是项目制,他也没重要到公司非他不可的程度。
“至于提前三十天,”他偏了下头,“公司不同意离职才要提前申请,然后自动解除劳动合同。”
阮棠笑了笑,“顾总,您不同意吗?”
顾云深从来惯着他,他舍不得拒绝,舍不得强迫,他不会不同意。
于是当天晚上,顾云深抛弃了自己安全通道的根据地,敲响了公寓的门。
顾云深确实很有耐心,且说到做到。他不主动出现,不纠缠,这几天他们仅有的交流都是在公司谈工作。他说阮棠可以随时拒绝他,但其实阮棠一切如旧地接受他的照顾和示好,这似乎给了他某种错觉——他知道棠棠是心软的,他或许还爱他,他们或许还能回到从前。
直到今天,那份离职申请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