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做任务时他不需要做选择,只要朝着既定的目标一往无前就可以了。可现在……
棠景意着实不擅长做选择题,而且还是单选。
好烦,为什么人生不能是一道多选题。
嗯……为什么不行呢?
棠景意微微眯眼。
陆雁廷几乎是紧张地与棠景意对视,他说不清那双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瞳孔中充盈着什么,像是柔软的绵绵雾气,却又冰冷如同深冬的密林,让人一眼望不尽深处。
“狗东西。”
醉人的酒香中,陆雁廷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想接吻吗?”
短短几个字,让陆雁廷仅有的那点局促瞬间消失,如同捕猎的饿狼挺起了脊背,他瞬间绷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眼里好似凝了火一样,迫不及待地就要倾身上前。
棠景意的手掌顺势下移几寸,扼住他的脖颈。
于是眼泛绿光的饿狼只得又倏地软了下去,继而又讨好地仰起了脑袋,把自己的命脉往猎人手里放,以期他能够稍稍心软。
可猎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有搭在他颈上的手指在轻轻游移,柔软细腻的触感如同羽毛末梢的挑弄,勾得陆雁廷愈发躁动难忍,沉重的呼吸在安静的车厢里面泛起湿黏的潮水声。
棠景意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喉结,“喘什么?”
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陆雁廷喉咙里滚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他委屈又急躁地低头去亲棠景意的手腕,弓起的脊背都要忍不住颤抖。
所以恶狼讨好地摆起了尾巴,狗儿一样吭哧吭哧拱进猎人的掌心。
棠景意就在这个时候亲吻了他。
捏着他的命门,掌控他的呼吸,施舍予他渴望,夺取他的欢愉。
一吻毕,陆雁廷仍失控地要贴上前,但被棠景意推开。
“棠棠,你……”
陆雁廷心里一憋,“你以后再喝酒,必须叫我来接你!”
棠景意轻笑,酒意化成的水色在他眼里流转,陆雁廷又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闷闷地坐回驾驶座上,发动汽车离开。
他们顺着沿海公路兜风,陆雁廷打开了天窗,带着凉意的海风驱散了车厢里的热气。他终于慢慢平复了些许。
微微偏头,又看见棠景意支着手臂斜倚着车窗,脸上神色平静。
“要不要再快点?”陆雁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