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景意呃了一声,含糊道:“我刚好有时间,就一起过来了。”他怕唐镜多问,赶紧又说,“那你先去忙,我也该进去了。”
应酬当然是无聊的,棠景意也懒得参与,只负责跟着周淙予,必要时配合着解围喝几口酒。他是个面生的长相,在人群里又是最年轻的那个,便格外的显眼。当然,其他或商务或政界的人士旁也多少伴着这样的角色,但要么是貌美玲珑的女子,要么是酒量极好、溜须拍马格外上道的男男女女们。可棠景意哪一类都不属于,非要说的话……在其他人看来,大概是属于前者。
在酒会间隙,他和周淙予打了声招呼,出去透透气。
“去哪儿?”
“就外边,走廊上吹吹风。”
“嗯,早些回来。”周淙予偏了头,低声和他说话,“再半小时我们就回去。”
“好。”
这会儿是真的入秋了,棠景意倚在栏杆边一吹冷风,终于觉得清醒不少。
想起唐镜在附近,他又往展厅走了几步,走到岔道口却一时记不起方向,愣神了一会儿,便听有人叫他:“小棠。”
他回头,看见方才酒会上的私募基金高管,他拿了两杯水,面带微笑地朝他走过来。
棠景意困难地检索了一会儿这人的名字,“徐总。”
“客气了,叫我鹤年就行。”徐鹤年笑着道,递上手里的玻璃杯,“刚看你脸色不太好,喝些柠檬水吧。”
棠景意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小棠毕业了吗?”
“还没有。”
“那是在实习?”
“对。”
“那看来是能力出众,要不周总身边可从来不带新人。”徐鹤年调侃。
“还行。”棠景意说。
徐鹤年倒不介意他的惜字如金,他喝了几口水,叹气道:“里边确实是太闷了。唔,介意我抽烟吗?”
“您请便。”
徐鹤年点了支雪茄,他看起来和周淙予差不多年纪,但烟瘾却是不轻,火光燃尽的速度又快又急。他偏头吐出烟圈,瞥见棠景意手里的杯子不曾动过,又笑:“小小年纪,戒心这么重?”
“没办法,”棠景意说,“您这样的人太多了。”他将水杯放到栏杆的台面上,“周总找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