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何文渊贯穿的动作,撕裂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只多不少。阴茎上沾着她的血,就靠那点液体给胡愚获润湿。他拽着胡愚获的头发,掌心死死压住她的后脑正心。额头和鼻子都抵在地面,疼得她头脑发晕,四肢麻木瘫软。再怎么咬牙、再怎么握拳,也无法遏制喉间的呻吟。她再次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控,或者说,她失神了。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恨不得封闭所有神经,让自己好过半分。此刻的胡愚获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她想着,现在的自己像个解压人偶,供他发泄。不知过了多久,后脑的那股力瞬的松懈,掐着她胯骨的那只手也松开。胡愚获就这样斜斜的倒了下去。血线和精液混在一起,从她的缓慢闭合的后穴流出。“真恶心。”何文渊只看了一眼,吐出三字。没有管侧躺在地面上的她,径直起了身,打开花洒,冲洗自己的身体。水花溅射到她的脸上,肌肤上,她一条腿微微颤动,拉扯着身后,又是钻心的疼。花洒喷头砸到了自己的身上,胡愚获才再次听到何文渊说话。“洗完滚。”何文渊走了出去,她强撑着手臂起身。不管是蹲、跪还是坐,身上都不好受。她扶着墙站了起来。从头到脚,她都冲洗了一遍,水流冲过股沟时,精液血液混在一起从腿上滑下。到地面,晕成极淡的粉色。胡愚获没有用沐浴露洗发水,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印着她看不懂的英文。如果让何文渊在自己头上闻到了他沐浴露的味道,该是多丢人。身上还湿着,她赤裸着身体,扶着墙走了出来。何文渊坐在沙发上,已经换好了家居服,指间一颗猩红的火星,在窗外透进的微风里明明灭灭。他没有看自己,一眼也没有。胡愚获走到门口,将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又套上。期间,她的余光从不曾离开何文渊。衣服好不容易穿好了,她拿起自己放在玄关处的烟盒和手机,摸出打火机,手指哆嗦着点上。胡愚获在拖时间。她急切地,等着何文渊再说些什么。室内似有暗流,是自己单方面的?还是他也有?第二口烟吸入时,胡愚获的手握住了门把。她再次回头,何文渊仍没有看她。一只脚已经迈出房门,她忍不住,先开口了。“你还会来找我吗?”何文渊偏过了脑袋,看着她的脸,看着她仍在轻微颤动的双腿。“你是说,来照顾你生意?”“...嗯。”“当然会。”他又笑了,胡愚获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辨认他的情绪。“可以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吗?”何文渊有些不耐烦了,将烟头摁进烟灰缸掐灭。“滚不滚?”“……我会等你。”一面这样说,一面唾弃自己不要脸,她不敢再去看何文渊,跨出房门,打车回家。......魏停趴在餐桌上写作业,听到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他放下笔,跳下椅子,端起桌上早早准备好的那杯水。“姐姐辛苦了。”一进门,就是魏停的声音。“嗯。”胡愚获接过水杯换上拖鞋,越过小男孩的身子,径直走到沙发上侧卧,蜷缩着两腿,整个人小小的一团。身上还疼,头发也湿着,她看了眼趴回餐桌的魏停。“你大哥来找我了。”也不顾他僵直的身子,给自己点了根烟。“把冰箱上那个罐子拿过来。”说完,胡愚获闭上了眼睛,直到面前的茶几发出磕哒一声。玻璃罐子,是她吃黄桃罐头剩下的,洗了个干净,用作存钱。她打开罐子,掏出里面的钱,又将手机壳后夹着的钱拿出来迭在一起数了一遍。一共六十九张红钞票。“你又拿里边钱了?”胡愚获坐起身,将钱全部放了进去。“这学期换校服,要重新交校服费。”魏停侧过脸,左颊靠耳处巴掌大的烧伤疤痕,沿着脖颈蔓延下去。“我说了,学校的费用我会在家长群里给你交。”她也侧开脸,不想去看他的疤痕。“可是已经两周了,班主任找了我几次。而且我不想做手术,我已经习惯了。”胡愚获将玻璃罐放在茶几上,没理,只是道:“以后不要动里面的钱。”“我说我不要做手术,不用攒钱,我就可以买新衣服,你也可以抽贵一点的烟,用好一点的——”“不做手术你怎么弹钢琴?”胡愚获的视线移到了魏停的左手,除了拇指和食指,另外三根指头因烧伤粘连在一起。一团手指,畸形萎缩。“我不想弹钢琴,我只想穿新衣服。”他身上的白T洗得发黄发灰,上面还有些斑斑点点,是洗不干净但也不太明显的污渍。“而且,就算做了手术我也不能弹钢琴了。”她知道,那三根手指已经发育异常了,比另一只手短了一截。钢琴不钢琴,只是借口。胡愚获在赎罪。自己当初执意把魏停从医院接出来,和她奔走着索要魏家的遗产。她无视了医生的告诫和电话,忽略了魏停说纱布里又痒又疼。等到拆开纱布时,那三根手指已经粘连在了一起。当时的魏停只有五岁。一年前,她再次徒步上了祝真山,在寺庙里长跪不起。老僧人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只是叹息。“尘缘拉扯,罪孽深重,还需偿还。”神明也许会原谅犯错的人,但人不会。第二天,她带魏停去了医院。当晚洗出了这个玻璃罐子,放进了两百块钱。魏停不知道胡愚获为什么执意要让他做分指手术,也不知道自己手指粘连是她一手促成的。胡愚获没有告诉他,也并不打算告诉他。她起了身,将罐子重新放回冰箱顶部。“今天的钱,是大哥给你的吗?”“嗯,一千六。”说着,她调出手机网购APP,递给了魏停。“想买衣服自己选,要便宜的,放购物车里。”胡愚获再次躺上沙发,看着窗外。没有夜景,有的,只是她和魏停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因潮气而僵直下垂,在夜风中轻摇轻晃。她又有些喘不过气了。衣服不像衣服,像自己亲手编织的网,和橱柜里的挂面、冰箱的里的剩菜、无数的账单混在一起。形成一张细密的网,笼罩着这个狭窄的小公寓。困住了她五年时间。……休息间的门再次被邵青推开。“你这两个月怎么回事?外快也不赚了。”两个月了?从四月到六月,魏停从期中考到快期末考,何文渊再没有出现。“不想挣了,我又不是陪酒的。”“那天把你带走那男的,把你咋了?”邵青踹了脚胡愚获的椅子腿,“有什么给我说,哥给你出头。”“…没怎么,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叙叙旧而已。”邵青盯她一眼,并不相信,但也没再多谈这个话题。“庞龙复又来了,还是找你。”他摸了摸耳垂上的黑色耳钉,“抱着一捧花呢,卖哥个面子。”庞龙复,是她的的追求者,邵青的好兄弟,见手青的股东。从不动手动脚,为人也温和,有两辆奔驰G级,名下大大小小的店铺不少。原本是个很值得接触的对象。如果不是已婚已育,且还有三个女朋友的话。“龙哥舍得来看我了?”她堆起笑脸,坐在了庞龙复旁边。“怎么叫舍得,最想看的就是你。”庞龙复将花递到她的手上,又掏出一个礼品盒,里面是条项链。“定制的,本来准备直接买,但是配不上你,毕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礼物也要独一无二。”特别?只不过因为胡愚获就算知道他老婆对一切知情,也始终没有松口要和他发展,他的征服欲作祟罢了。庞龙复酒量不好,点的又多,胡愚获啤的洋的混着灌,一个小时,他已经醉的厉害了。她将人手臂抗在肩上,搀着人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庞龙复嚷嚷着花和项链没有拿,胡愚获无奈让服务生去取。“花我收下了,项链真不能要。”定制,卖不了二手的东西,拿着有什么用。庞龙复打了个酒嗝,夺过盒子拆开。“不、不行,我要看你戴上,才肯走。”说着,庞龙复的手腕穿过了她的头发。卡扣在手里弹了几次,最后还是胡愚获伸手捏着他的手指,才将项链固定好。一手抱花一手搀扶着男人,她叫了个代驾,把庞龙复送上了他车子的副驾驶。见人磕磕巴巴的念出了自己的住址,她才松了口气。庞龙复的车驶开,后面有辆车紧贴着车尾凑到了胡愚获面前。两个月了,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何文渊。尽管手上抱着玫瑰,颈子上挂着其他男人刚送的项链。“你就是这么等我的?和五年前一样?”他的语气揶揄。“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