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发生的一切,皆被当时还站在茶楼二楼的林婉如看在眼里。
林婉如知道月牙。
她对云清絮身边伺候的人,如数家珍。
一对姐妹,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蕈月郡主。
毕竟她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实在看不惯云清絮日日在外头蹦跶,结拜之事是小命的应急之举罢了,只要摄政王淡忘了对她的杀念,就是她对云清絮下手之时。
她厌恶云清絮已久,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今日,她凭借柳叶去世的真相,离间月牙这个小丫头时,本来没打算对云清絮动手的,只是想埋下个隐患,等来日再找机会。
谁曾想,天也助她。
太庙着火,宫内宫外乱成一团,便是德胜宫里头发生的事,都够让云清絮喝一壶了。
此时对云清絮下手,众人只会怀疑到嘉华太后身上,谁会往她身上想?
林婉如又在自己心中复盘一圈,确定整个过程没有错漏之后,塞完银子,对月牙点了点头,指挥着身后的仆从,将云清絮背了出来。
云清絮满身血痕、生死不知。
林婉如盖下车帘,畅快地吐出一口气,眼底志得意满。
终究……你还是落在我手上了。
……
马车渐渐驶离,紧紧盯着这一幕的月牙,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很快,挣扎褪去,变成恨意。
“不怪我。”
她喃喃自语,捏紧了手中的银票,想到这些日子认仇人做亲人的一幕幕,浑身发寒。
怪不得姐姐去世之后,小姐待她那般好。
怪不得公子每次看她的眼神都那么奇怪。
怪不得与姐姐的最后一次见面,姐姐握着她的手,红着眼眶,交代着她往后乖乖听话,好好活下去。
原来,姐姐早知道云氏兄妹想杀了她。
真是可笑。
刻碑立冢,花了数千两银子将姐姐和那群贵女门葬在一起,共享香火和经卷超度,这样装模作样的兄妹俩,演戏演的情真意切,差点把她都骗了。
杀人的刽子手,就算用再好的刀,都改变不了他杀人的事实。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月牙眼底闪过决绝之色。
……
林婉如乘坐的马车,原本拐出了巷子。
可不知为何,又拐了回来,停在那柳树旁。
藏在柳树后头的窦棠雁,心里一紧,忙收紧呼吸。
林婉如却冷笑一声,叫破了她藏身的位置——
“阁下藏了这么久,真以为我没有发现吗?”
“识相的立刻出来。”
“否则……”
窦棠雁明白自己已经暴漏,躲藏也无用,压下眼底的尴尬之色,抬脚两步,露出自己的身形来。
“见过郡主。”
林婉如挑眉,“你认识我?哪家的贵女?”
若是贵女就麻烦了,轻易不能杀了。
可今日之事,若暴露出去被摄政王知道,只怕死的就是她了。
林婉如思忖之际,便听窦棠雁温声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窦棠雁遥遥看着昏死的云清絮,毫不掩饰对云清絮的恶意。
“我有个地方,保证她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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