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角落里头的魏王府世子魏临认出了这青衫公子的身份。
失声道:“云兄!”
接着,快步挤开人群,朝这边走来。
玄翼也认出了台下的云清川,眼底掠过一抹暗芒。
质问身边的随侍,“不是让你们把人赶走了?怎么又跟过来了?”
侍卫苦着脸解释。
“五更时赶他,他不走,就算刀抹了脖子也要进王府见您,小的们得了您的吩咐,不敢对他下重手,便将他打晕了扔到城南。”
“不曾想,这云公子醒了之后,旁的事不干,竟直接跑过来缠着您,实在……”
“实在厚脸皮!”
玄翼眸光愈冷,声音愈凝沉。
“若是为了他妹妹,他能这么不要脸皮的,本王也能高看他一回。”
“偏偏是为了……”
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国祚安宁,是他的底线。
任何人,就连絮儿的兄长,都不能踩着他的底线、祸国殃民!
他不把云清川抓到地牢严加拷打,逼问羌门的线索,已经是看在絮儿的面子上,对他格外开恩了。
谁料,这云清川犹不知耻,竟敢跑到大庭广众之下胡搅蛮缠。
“赶走。”
玄翼的声音冰冷至极,“若再敢纠缠,就不必顾忌。”
“腿打断,躺上三五个月,人就能老实了。”
……也能跟羌门那群混账撇清关系了。
后面这句话,玄翼没说出来。
云清川跟羌门有染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否则将来捞他都不好捞。
不再搭理角落处的的乱象,眯眼看向了高台之上,负责记录时间的大理石日晷,目光扫过那标记着时刻的阴影线,问道。
“离午时还有多久?”
守着时辰的官卒急忙道:“只差半刻钟了。”
玄翼没有再多言,起身去选了一把波如蝉翼的片蝶刀,丢在手中拎了拎份量,才颔首道。
“人押上来吧。”
“是。”
……
钟楼暗室内。
云清絮被当作垃圾一样,从半开的窗扇处扔了进去。
落地的声音,又闷又重,甚至能听到骨头撞击裂开的声音。
外头守门的侍卫神色一紧,正要进去查看时,鼻尖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风,往自己右侧的位置看了看。
一身水红色齐胸襦裙的窦棠雁,竖着飞仙髻,手捧一碟子刚做的晶莹剔透的马蹄糕,凝白若脂的指尖,捻起那桂花糕,递到自己唇边,咬了一口,留下一片细细的牙印后,将那沾了唇脂和牙印的马蹄糕递到侍卫唇边。
“你尝尝,我觉得有点甜了。”
苦守犯人多年的侍卫,哪里见过这样香艳的场景?
眼都直了,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要干什么,忙不迭地点头,贪婪地抢过那马蹄糕,拼命地往嘴巴里塞,恨不得将盘子都吃下去。
窦棠雁笑得更温柔了。
捂唇轻笑,眼神隐晦的扫向那暗室内部,看到里头影影绰绰的身形后,眼底水光潋滟,桃秾艳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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