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或许是朱宝每次都幸运地逃脱了惩罚,所以总是对这些事情跃跃欲试。
她不蠢,只是坏。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她从警局出来,准备回家。
她家附近有一条很清澈的河流,她小的时候,夏轻带她来这里钓过鱼。
夏轻说这里的水因为清澈,所以看着很浅。
但其实里面是很深的,让她在没有大人陪同的时候,不要自己来这里玩。
她记得自己上一世很害怕水,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害怕水,她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这一世她以为自己见到水也会害怕的,但她由于不想放过任何夏轻陪自己玩的机会,就装着胆子跟着夏轻来了这里。
夏轻没有放她自己一个人钓鱼。
她窝在夏轻的怀里,夏轻的手握住她的小手,稳稳地拿着鱼竿。
她当时没有什么心思钓鱼,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夏轻身上。
阳光暖融融的,夏轻的头发上有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仿佛摸到了阳光。
小孩子是有些嗜睡的,后来她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夏轻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然后用手指蹭了蹭她的鼻尖:“浣浣睡得舒服吗?”
“嗯。在妈妈怀里很舒服。”
自那以后,她对水的恐惧就烟消云散了。
再见到水的时候,她周身的感官不再是冰冷刺骨,更不会被窒息感包围,而是那个阳光充足的午后,她窝在夏轻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而夏轻为了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一动未动。
她闭上眼感受着当时的情境,可是不知怎么了,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她被孙梓抱的那一幕。
漆黑的电影院,孙梓像一个恶魔一样,禁锢着她。
她想起了孙梓手上的动作,掀开了自己的衣角。
就是这颗血红色的小痣,当初杨鳖就是要舔舐它,孙梓的手当时就放在这里。
她极端地想到,这都是这颗痣给她带来的。
如果没有这颗痣就好了。
她拿出随身带着那柄精致的小刀,想要把那颗小痣的周围给划个血肉模糊。
刚握住刀,她又想起耳朵也很恶心。
孙梓碰过的所有地方都很恶心。
她握住了自己的耳朵,碰到自己耳朵的那一刻,她忽的想起,小的时候,夏轻给她洗脸的时候说:“浣浣的耳朵好漂亮,长得像妈妈。”
她就这样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夏轻会伤心的。
可是不割掉的话,每每想起来她都会觉得恶心。
她已经尽力地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来压制自己心中的极端情绪了。
但她还是做不到,那些场景还是会向她袭来,无孔不入。
她闭着眼睛尖叫着扬起了手中的小刀,可是并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