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姜锡娇的心情很不好。
李迟殷擦拭着古琴,见她进来,乖顺地行礼:“妻主。”
姜锡娇对着他点点头,取了本书,又要风雪天往外面赶。
“鞋上有雪水,要不要换一双?”他已经自觉地寻了双新的小绵靴,立在她身前。
姜锡娇低头瞧,鞋子果然湿了,她因着心焦,都没有觉察到。
李迟殷欠身将她将湿了的鞋袜褪下,换上新鞋。
趁着她不注意,他手上变戏法似的多了一根钗子,雕着她最喜欢的海棠花。
他长发随意地披散了下来,只松松垮垮地别了一缕到耳后,五官却英气清俊,勾魂摄魄。
“谢谢你。”姜锡娇还是第一次收到男子送的发簪,不好意思别在头上,只珍惜地将钗子收了起来。
她满头都是华丽的珠饰。
尽管他已经费心雕琢,木制钗子依旧配不上她。
可是男宠不可以出府,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李迟殷被她冷淡客气的态度浇了盆冷水,垂眸看她,唇边挂了点掩饰情绪的笑。
他漫不经心地倚着门,腔调带着点懒:“哄妻主高兴。”
修长的手指在她酒窝的位置轻点。
姜锡娇配合地抿出一点点笑,两个小酒窝深深地陷下去,可她眸子里却依旧忧愁。
“妻主还没有用午膳。”
“不吃了,肚子还没有很饿。”姜锡娇摇了摇头,将怀里的书捧得更紧了一些。
他的目光带着烫人的温度。
姜锡娇揉了揉几乎要睁不开的眼睛:“前几日我梦见霜眉中了冬蛇的毒,怎么也治不好……我要帮助他研制解药。”
冬蛇。
李迟殷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眼神黯了一瞬。
脑海里划过去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
如果梦里的李迟殷死掉了,梦里的姜锡娇怎么办?
他眉眼低垂,唇畔的笑渐渐淡去:“治不好的。”
姜锡娇不赞同地看着他,然而被冷风一吹,冻得打了个喷嚏,气势弱了下去。
北国地势高耸,到了冬日,狂风呼啸,大雪肆虐。
屋里是融融小火炉,屋外的景象怎么看都有些骇人。
她要走,李迟殷却堵着门,姜锡娇怎么也出不去。
“我要出去采药。”秀气的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李二,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请妻主用午膳。”
高大的身影毫不退让,屋中的仆从也按照他的习惯不在房中伺候,害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我不要吃饭。”姜锡娇着急得团团转,“你再这样欺负我,我就要叫嬷嬷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