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自然是一个劲的说好。
鹿琼又装作不经意的问:“陆妈妈,谢秀才家里可有和谢秀才长得很像的表兄弟?”
鹿琼从来没问过陆妈妈谢秀才过去的事——这会让陆妈妈难做,此时陆妈妈使劲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哪有呀,少爷他长得那是沥江府的一枝花,虽说也有其他几个同样好看的谢家郎,可是像咱像少爷那样出挑的,没有一个。”
如果真有长得完全一样的表兄弟,那么这种事儿家里人不可能不提起,所以,鹿琼垂眼,屋子里面的就是谢子介,只不过是脑子坏掉,以为自己才十六岁。
在谢子介醒来之前,鹿琼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其实也就是照顾好这个没有声响的人,等他醒来了那么一切就都会好,毕竟谢秀才无所不能,但是当谢子介醒来了以后,鹿琼却发现麻烦事还有更多。
照顾病人固然麻烦,但照顾一个有自己思想并且看起来就不好相处的少年人其实更麻烦,鹿琼感觉,自己好像更懂了一点曾经收留自己的谢子介。
她感激那时候耐心给出承诺并践行的谢子介,照顾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并做到在她那里无所不能,实在不容易。
现在轮到十七岁的自己照顾白九了。
还是要好好和白九聊一聊的,鹿琼想,恢复记忆这种事,没有人知道要多久,在这段时间,她得让白九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不是一个不注意这少年就消失,下次传来的消息就是匪首白九已经被枭首。
鹿琼不知不觉的也改了对谢子介的称呼,无论如何,在鹿琼内心深处,她还是做不到把谢子介和白九当做一个人。
尽管他们只差了三岁。
鹿琼端着粥回到了屋子里,白九已经又醒了,此时正慢慢自己坐起来,鹿琼给他拿了两个枕头垫着,把粥递给他。
“吃饭自己还能行吧?”鹿琼问他,对上白九的眼神,于是又耐心的多解释了一句:“要是不行我喂你,别把粥洒了。这些天院子里天天晾晒东西,再晒被褥,容易让别人生疑。”
“为什么别人会生疑?”白九虽然年轻,但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你先吃两口再说吧?”鹿琼想了想,建议道,她怕听她说完,白九又晕了过去,那粥可就真的要撒了。
这回白九没有反驳。
对于白九自己来说,他刚刚逃亡了几个月,像这样端着碗吃饭的日子,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天前了,而对于这副身体来说,这些天虽然被灌了米汤,但是那点营养是完全不够的,因此也很急切的想要吃东西。
白九出身江南豪族,这时候吃相依然无可挑剔,只是鹿琼觉得自己眨榨眼的功夫,白九碗里的东西居然就没了。
这是真的饿得狠了。
鹿琼没敢让白九多吃,把碗放到一边,心平气和道:“你吃完了,那我就能告诉你了。”
“你刺杀了通判,现在你受伤了,脑子也坏掉了,记忆回到了三年前,就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