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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酸刻薄的语气，漠然清冷的声线，是沈孜孜满满的嫌弃，在方遇脑子里回荡回荡再回荡，挥之不去。
方大爷舌尖一舔后槽牙，抬手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反复看几眼沈孜孜却无可奈何，最后一转身，忿忿不平地离开了。
操！去你妈的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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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家里，方遇洗过澡依旧开电脑准备打游戏，刚登上qq一分钟，姐姐方欣就给方遇发来了qq聊天视频。
方遇垂头一看自己赤裸的上半身，边随手从床尾摸了件t恤穿上，边调整着摄像头，而后接通。
对面的镜头晃了两下，随着一阵嘈杂的声响后，一道甜腻清脆的嗓音从喇叭里传来——
“小舅舅！”
闻声，方遇心窝里暖暖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应了声：“小芥子，叫舅舅干啥呢？”
屏幕上的女孩娇嫩可爱，小脸蛋略有肉感，笑起来圆鼓鼓的，直教人想伸手去捏。
这是方遇唯一的，年仅八岁的，从小跟在他屁股后头长大的亲外甥女——姜芥。
方欣的声音这时从里头传来：“她说想你了，要和你视频。”
小姑娘整张脸怼到镜头前，好奇地左看右看：“舅舅在干什么？”
方遇调小视频窗口，鼠标点开游戏，漫不经心应一声：“玩游戏啊。”
姜芥：“玩什么游戏呀？”
方遇：“连连看。”
姜芥“哦”了声，突然沉默。
烟瘾上来，喉咙有点痒，方遇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烟盒，结果一看屏幕上小姑娘正睁着大眼睛直愣愣盯着他，手一抖，直接扔了。
目光收回来的时候，还无意间瞥到那本被他扔在角落的美食杂志。
缩回一半的手复又伸了过去，把杂志拿过来。
外层的塑料膜还没拆，积了点灰。
方遇轻轻拍了拍，不由自主地就想到那天在书铺沈孜孜恼羞成怒的样子——
“老板，这本杂志不是说好给我留的吗！”
“你不追星你买它干嘛啊？故意的吧你？”
神思恍惚间，视频里的小姜芥忽然又开口打断：“舅舅，你在看什么书呀？”
他抬眸瞅一眼，把书放回去，点开视频窗口，应一声：“没什么。”
姜芥：“那你教我玩连连看呗？”
方遇“啧”了声，不屑道：“小屁孩玩什么连连看，你拼得过人的手速么？”
声线如常，但那语气让小姜芥听了不太高兴，羞恼地鼓起嘴，皱起眉，驳嘴：“你没教怎么知道？”
方遇还是：“你不行。”
小姜芥：“……”
须臾，方遇坐直身子，将镜头对正自己的脸，左看右看一阵后，冲小姜芥龇牙咧嘴地笑了笑，问：“芥子，你觉得舅舅丑吗？”
八岁的小孩，早有了基本的美丑之分，但是对人相貌的丑陋认知程度还是没有什么概念，再加上姜芥因为他瞧不起自己正在不开心，一听他这么问，想都没想就应他——
“丑！”她抬高声线，字字铿锵有力，“全世界最丑的就是小舅舅！”
方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