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安把棋子扔回篓子里,“二哥输了。”
余晚之微微笑了笑,笑容还没到眼底就散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真正的余晚之?”
余锦安嘴巴张了又闭,过了片刻才开口,“你清醒过来之后,我就有怀疑。”
余晚之一怔,他发现得竟那样早。
“你醒来之后性格大变可以理解,但一个痴傻十余年的人,言语当如孩童,不会如你这般进退有度。”
余锦安笑了笑,“你这性子,让你装傻你怕是也装不来。”
他看她一眼,继续说:“祖母说是上天保佑,母亲说你是中了邪,让我去请道士驱邪,我不愿,母亲想自己去请,我以官不可涉怪力乱神之举为由驳了。”
提起余夫人,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余晚之说:“对不住,我既占用了她的身体,便宜不能白占,所以……”
“说到底,这事怨我,”余锦安不让她说下去 ,“小时候我没能力保护你,长大了,我也没有能力保护母亲,帮她便是害你,帮你便是害她,我……”
他也曾挣扎过,最终无果,若母亲彼时能够收手,也不会是之后的结局。
“你对祖父当是没什么印象了,他一生清正,纵是自家亲人犯法,亦依法论处,绝不徇私。”余锦安停了片刻。
余晚之倒了杯茶,轻轻推过去。
余锦安端起茶,“我那时想着,如果祖父尚在,会如何处理此事,思来想去,若祖父还在,也不会让你在庄子上受那么多年的苦,所以,是我们一家人对不住你,对不住她。”
余晚之垂下眸,看着手中的茶水,“所以你没有揭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