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主子想得周到,叫吏部开口,既能让闲杂人等闭嘴,也能叫魏知县安心。
“奴才这就去办。”阿鲲应下,顿了顿,又道:“听说魏家二公子今儿被人揍了,找到葛老那里去了,也不知葛老会不会管。”
听到这儿,阿鹏也竖起了耳朵。
葛老虽早已不问朝中之事,但新收的徒弟第一天就被人打成了猪头,以葛老的脾气只怕咽不下这口气。
阿鹏还没想完,外面就有人传了消息来,说葛老直接带着魏虎杀到丞相府去了。
“不必管。”
容彻略显得放松般倚靠在椅背上,吩咐阿鲲:“让柳姨娘早点照我那好侄儿的吩咐,把他要求的事办了。”
阿鲲阿鹏面上均是一紧,连眼角也不敢乱飘一下应下就退出去了。
容彻独坐良久,才终于疲惫的合上眼睛,回想起那个一身大红嫁衣,娇艳如花却娇娇颤颤叫着他二叔的人儿了,也不知那场大火,烧在她身上,有多疼……
容锐章刚黑着脸心烦意乱的回到丞相府,看到登门的葛老,还惊了一下,立即收敛好情绪恭恭敬敬上前行礼:“下官不知葛老大驾光临,还请葛老先到花厅稍坐,下官家中正好还备着两坛陈年的竹叶青,上次便打算送给葛老……”
“酒就不必了。”
葛老头鼻尖一哼,把魏虎扯了出来,指着他的猪头脸,愤愤的跟容锐章道:“我知丞相爷受宠,但下次你再将我这个笨徒弟打成猪头,我老头绝对不会管你是不是劳什子的丞相,必把你丞相府砸个稀巴烂!”
容锐章想起今儿忽然到重阳楼胡闹的大姐容金宁,再看指着他鼻子大骂的葛老,脸上一阵青白,眼底更是阴翳难掩。
再过几年,等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近臣,他早晚碾死这自命清高的臭老头!
葛老也察觉到了容锐章浑身难掩的杀气,不由一声冷笑,也懒得再说,转身拉着魏虎就走了。
“二弟,你惯着这臭老头做什么?什么东西也敢来丞相府闹……”
跟在一旁的容金宁瞧见葛老只穿着粗布麻衣,恨不得用自己满身的金子砸死他才好,但还不等她话说完,就听容锐章黑着脸吩咐:“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没我的吩咐,不许她踏出院子一步!”
容金宁一听就不干了,她还要去见她的未来夫婿呢。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
“你再敢放肆,我就将你送去尼姑庵一辈子也别想再出来!”
容锐章以前还不觉得自己这个大姐这么愚不可及,但今日看着上蹿下跳到处出丑的她,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才好。
但她以前怎么安安分分的?
容锐章忘了,好像是魏卿卿一直在给她擦屁股,根本不需要自己来操心……
不,这关魏卿卿什么事?她只是个成日与金银和毒计为伴的庸俗恶毒之人罢了,哼,现在她还敢拿乔,以为如此自己就会高看她一眼么?
等人把容金宁拖下去,容锐章才吩咐道:“去把琉璃姨娘叫来。”
琉璃既曾经是她的身边人,他就不信她面对琉璃,还能装作不认识一般!
第二十七章大哥
魏虎自葛老那儿回来时候,整个人又兴奋起来,不断跟魏卿卿说着葛老去相府大骂的事。
“小妹,你没瞧见,师父瞧着清瘦的个小老头,那气势却了不得!”
“那二哥可要好好习武,不能叫师父他老人家失望。”魏卿卿看着满眼崇拜的他,暗自松了口气,葛老既肯出面,虽没有拿身份压容锐章,但起码也是真的认了魏虎这个徒弟了。
“明儿二哥去见师父的时候,把这个给他带去。”说着,魏卿卿便抱来来一小坛小心封存的酒,又给了魏虎二两银子:“城南百叶巷有一家卖点心的,二哥去挑些一起带去。”
魏虎望着这银子,只觉得沉甸甸的:“小妹,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吧。”
“不多。”魏卿卿眨眨眼:“二哥还记得上次我们去吃过的那家牛肉面馆吗?面馆隔壁有一个破败的小铺子,我让人去打听了,那儿原本是家酒坊,后来掌柜的欠钱跑了,而今铺子只卖三十两,我已经找人盘下来了。”
魏卿卿最大的本事还是识人用人,而且在丞相府时,她成日忙着处理丞相府那一大家子的事,也根本无心去酿酒,所以就连容锐章也不知道,她自小从生母那儿继承了一手绝好的酿酒手艺,后来她得知容锐章要拉拢讨好的人几乎都爱酒时,便私下里开始琢磨各种花酒,只是还没机会让容锐章知道……
“铺子?”
魏虎没察觉到魏卿卿眼睫敛起的那一丝自嘲,只惊得跳起来:“小妹,咱们可不会做生意啊。这银子……”
魏虎虽然心疼银子,但还是咬咬牙,道:“你就跟爹爹说是我花了,别叫他知道你是买了铺子。”
魏卿卿看着第一反应居然是要替自己「顶罪」的魏虎,笑得眉眼弯弯:“二哥放心,买下那铺子的时候,刚好人牙子拉了一家子因为主子犯罪而被罚卖出来的账房一家,我问过了,账房一家四口人,两老两小,正好放到铺子里去,至于酒嘛……”
魏卿卿拍了拍自己的酒坛子,笑:“明儿等葛老喝过以后,二哥就知道咱们这生意做不做得起来了。”
魏虎将信将疑的看着魏卿卿,但转念一想,小妹一直都比自己聪明,便不再多想了,他不能辜负了小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