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挺着肚子过来时,带来了热腾腾的早膳,是一碗清粥,搭配着两碟子小菜,这是容锐章平素最喜欢的。
“相爷,天寒了。”
江姨娘温柔的替他披上披风。
容锐章抓着她的手,她总是这般的体贴入微,又恰到好处,却美好的让容锐章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相爷怎么了?”江姨娘柔柔笑着问他。
“没事。”容锐章又抚了抚她的肚子,微笑:“太医说这是我们的儿子,我的第一个儿子。”
江姨娘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完美:“是呢,是上天注定要妾身送给相爷的礼物。”
容锐章站起身来,却因为坐了太久,而晃了晃神,好在被江姨娘及时扶住。
容锐章握紧了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心竟一直都是凉的。
“你冷吗?”容锐章突然问了一句。
“相爷是觉得妾身手心太凉了吗?”江姨娘好似看出他的疑问,温柔笑着:“妾身的手心一直都是如此凉的。”
容锐章听着这话,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刺痛着他的神经一般,可他没有多想,也懒得多想。
江姨娘待他,从来都是温柔爱重,一颗心系在自己身上的。
容锐章不再多说,过了温情脉脉的早上,才如寻常一般去往四皇子府了。
这些天来,四皇子越发受到皇上器重,而太子已死。三皇子不成气候,五皇子虽然是有备而来,到底在朝堂少了根基。况且,前世这位五皇子不也死的无声无息么?
至于六皇子,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容锐章都不会再让他冒头了。
毕竟,谁让他有那么一个好姐姐呢?
平静的新春,没人知道底下暗藏了多少的风浪。
皇帝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某一个大雪日从某位妃子那儿回来,忽然就重病不起。
此时刚过了元宵,皇帝一病,满朝被太子之事震慑住的臣子,立即蠢蠢欲动起来。
容锐章首先发难,以丞相满朝官员之首的名义,携带御史台上下,直接参奏长公主妇德有亏,要求皇上惩处长公主。将其贬为庶民!
朝臣一起发难,长公主又的确有亏,皇帝的确该罚。
但现在长公主不仅仅是长公主,长公主还是六皇子的亲姐姐,若是罚了长公主,在如今四皇子风头正紧的时候,这无异于让六皇子将储君之位拱手相让。
但容锐章这还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便以西南容彻下落不明,恐违背圣意返回京城意图不轨,为求朝政安定,请皇帝直接抹掉国公府爵位,并接国公夫人和少夫人一道入宫侍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