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府上一应的吃食炭火都还是够的。”
兰芷从外面进来,身后跟了个来添炭火的婆子。
魏卿卿裹着狐裘坐在暖榻上,瞧见这些炭火,才觉得心安,她如今可是越发的怕冷了。
“母亲那边儿要多留些炭。”魏卿卿吩咐。
“知道了。”兰芷浅笑,大大的眼睛朝外挑了挑,道:“二房那边今儿还想管着咱们的炭,不叫您跟夫人使呢,听说老夫人的老寒腿又发作了,屋子里成日的炭火不能断,咱们屋也就烧个两盆,她屋里竟要四盆,也不怕熏着了。”
“还有那些个下人,也是不知死活的,还想着要了银丝炭去使,您心软,有炭给她们都是好的了竟还不知足。”
兰芷说着,来添炭火的婆子身子都抖了抖,这话是说给她这个专管着炭火的婆子说的。
这几日二房那边肯舍得银子,她这个下人,自然就打开了这个方便之门,她本以为,少夫人出手大方,不会管这些小事……
“下次再叫奴婢知道,定拿了炭火扣在她们头上,看看她们还冷不冷!”
兰芷这话说得十分用力,暗暗藏着几分狠劲儿。
那婆子手一抖,连忙就跪了下来,一咕噜把这几日二房的事儿都给说了。
魏卿卿捧着茶,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这婆子,在她快抖得像筛糠一般,才开口:“府里倒也不是舍不得这些炭火,只是我不知道,这府里掌着中馈的不是我,竟是银子了。”
“少夫人恕罪,奴婢知道错了!”
婆子还以为认个错也就罢了,平素魏卿卿也极少打骂下人,而且初犯的话,通常都是口头责备几句的,可而今听着,她竟是要动手呢!
婆子连连求饶,魏卿卿这次却像是狠了心一般,将茶盏重重往茶几上一放,怒道:“怎么,都瞧着二爷一直未归,是要欺负我这孤儿寡母不成?既如此,也该叫你们知道知道规矩,省得一个二个。都敢上来作践!”
说着,也不顾满屋子人惊恐的面色,魏卿卿直接吩咐兰芷:“去,细细查查都有哪些个不懂事的,全部拿了卖身契赶出府去。小事儿的给二两银子做安家费,若是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直接撵出去,再不许回来!”
婆子吓了一跳,连忙求饶告罪,可魏卿卿铁了心,一抬手把人扫了出去。
当天,满府的人都知道少夫人脾气暴躁的打发了一大批人出府,而这些,国公夫人竟还纵容着,一点儿没有过问。
二房的老夫人找到魏卿卿院子里来时,更是爆发了一场巨大的争吵,话语间,好像就是魏卿卿对二房不满,故意打发这些下人,好来打二房的脸面的,气得那容老夫人的老寒腿更疼了。
夜里,魏卿卿又气得扫走了一批人。
至此,国公府上下的下人,一天之间,竟被赶走了三分之二!
这事儿悄悄在京城传开,众人都只说着国公府的少夫人是恃宠而骄,仗着怀了嫡子,而无法无天了。
五皇子也是这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