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安敢!”张谦双目赤红,环首刀舞成银色旋风。
刀锋过处,唐军锁子甲如纸片纷飞。
当他突进到距杜如晦十步之内时,地面突然塌陷——竟是早挖好的陷坑,底部倒插着淬毒铁蒺藜!
千钧一发之际,张谦挥刀插入岩壁,火星在暮色中拉出凄厉弧光。
他借力翻身跃上东侧高台,却见杜如晦的令旗指向汉军后方。
三支裹着火油的响箭尖啸升空,预先埋设的硫磺硝石轰然炸响,将汉军退路化作火海。
张谦脸色一沉,手中之刀疯狂挥舞,势要杀出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峰上,一双冷眼正在主使者眼前这一切。
“可知为何选在此处?”
楚宁折了根松枝,在崖边沙土画出地形图。
下方惨叫随热浪涌来,沈正清看着汉军被火舌吞噬,握刀的手微微发抖。
“乱石滩遮蔽视线,溪流反射夕阳干扰箭矢准头,松枝点在火海位置。”
“更重要的是......”
他忽然掀开脚边草皮,露出埋设在此处的听瓮——地下陶瓮将十里外的马蹄声放大数倍。
沈正清瞳孔骤缩:“殿下早知他们会来!”
“他们两人离开驿馆时,便已暴露行踪。”楚宁碾碎松果,树脂沾满指尖。
“此战正是本宫希望看到的。”
他笑着指向仍在火海中冲杀的汉使张谦:“他们以为自己算无遗策,能轻而易举离开京都城?
“本宫不过是将计就计,借他们的手除掉他们自己罢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身为楚国太子,他当然不好斩杀两国使者。
但如是两国使者自己杀的,那就和楚国没关系!
说话间,崖下战局陡然生变。
浑身浴火的汉军死士竟抱住唐军跳进溪水,水火相激的白雾中,张谦的环首刀终于劈到杜如晦面前。
“大人小心!”
唐军使团士兵大惊失色,立即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一刀。
杜如晦趁机滚向岩缝,嘶声道:“张谦,今晚你逃不了!”
身后的唐军使团士兵立即涌上,汉朝使团士兵也不遑多让,杀了上来。
双方激战不休,疯狂死战。
亥时的月光照在遍地焦尸上。
溪水裹着血沫流过张谦开裂的虎口,环首刀已砍出十七道缺口。
杜如晦的令旗只剩半截焦杆,最后几十名唐军背靠岩壁喘息,箭头早已用尽。
“殿下,要不要动手?”沈正清望着下方惨状跃跃欲试。
现在动手,可以将双方一网打尽
楚宁微微颔首,刚想开口说话,谁知这时,下面的两支使团士兵竟是疯狂朝反方向而去。
“不好,他们想逃!”
沈正清脸色大变:“他们刚才是在给我们演戏,真正的目的是想麻痹我们!”
“如今他们距离一开始的战场已经很远,现在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刻,沈正清才明白。
张谦和杜如辉不是傻子。
刚才的死战,不过是掩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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