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任哓哓这时说出这么一句话。
周洄在这边愣住。
“我看叔叔阿姨着急,就说你跟我在一起,你回去别说漏了。”任哓哓在那边云淡风轻的交代。
“只要人没事就好。”
周洄「嗯」了一声,然后接着前面没说完的话说道:“秦湛高烧了,我问了蒋浔,才知道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但之后秦湛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那你这么找到他的?”
“是蒋浔。”
那边停顿了会儿,随后传来「哦」的一声。
“所以你问我蒋浔的电话就是因为联系不到秦湛?”任哓哓反过来问她。
“嗯……”
“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又默了片刻。
“哓哓,谢谢你。”周洄握着手机,真诚的说道。
任哓哓呵笑一声,说:“谢什么谢,我俩这关系。”
末了,任哓哓又叮嘱道:“可别让那家伙占了便宜,知道不?”
“哎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我这人就是深知男人的那点小劣根子,所以还是防着的好……”任哓哓居然在那边开始长篇大论。
周洄手机握在耳边,时不时往卧室瞧上一眼,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任哓哓又叮嘱了一遍,才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周洄握着手机,回到卧室。
秦湛此刻睡得香喷喷的。
她走过去,摸上秦湛的额头,手反过来又试了下,已经不那么烫了。
为了保险起见,周洄把退烧贴撕了下来,重新换了一张。
秦湛睡觉一直不老实,时不时地要踢被子,为了不让人再遭到二次感冒,周洄靠在床边休息。
眯一会儿又看下人,眯一会儿又掖一下被子。
到了后半夜,周洄渐渐扛不住,身子一点一点的下滑,最后出于寻找热源的本能,她也慢慢钻进了被窝。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周洄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浑身跟个小火炉一样的,然后后面还罩着一个大火炉。
大火炉?
周洄一想到这个词,脑子里立马清醒了。
她什么时候到的床上?
什么时候自己的手手脚脚都被人给缠住了?
她激灵了一下,随即转过身。
微弱晕黄的床头灯熏染下,周洄眼睛看到一双澄澈透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