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有礼。”慧明对着施尤尤行了个佛礼,“这位是家师,也是净寒寺的主持。”
吴珍珠昨晚倒是提过净寒寺,但施尤尤总觉得在其他地方听过这个寺庙,只是恍然间想不起来,她冲着枯善大师拱了下手,不卑不亢道:“大师好。”
枯善回了个礼:“小施主年纪轻轻便大有修为,真乃玄门之幸。”
前有慧明转述在苏家发生的事情,后有原舒沉的电话汇报,枯善大师早就有意与施尤尤见上一面,今日恰巧遇上,也算一种缘分。
施尤尤正欲谦虚两句,吴珍珠那边谈话的声音骤然变大。
“大姐你别听他们瞎说,那个什么将军碑是政府找人推的,之前我做推广的时候想给一线峡拍个唯美宣传片,结果看见入口正中央立了块碑,你都不知道那碑有多吓人。”葛茂仁满脸愤懑,扭过头伸出手,接过秘书给他递的几张照片,“我担心这碑会吓到旅客,就找了个道士咨询了下,正好那天有当地政府的人员陪同,他们大概是想讨好我们,连夜就安排人把碑给推了。”
“这件事我们已经跟大梵村村民解释过很多遍了。如果真的有鬼,他们应该去找当地政府解决,结果他们不听不信就赖上我们,还说有两个孩子出了事,向我们索要每人一百万的医药费。”
“这事我没往总公司报,是不想助长这种歪风邪气,以为编出一些灵异传闻就能肆意大闹。我今天给了那两家人钱,明天就有五家人敢用同样的理由来闹,这就是个无底洞,他们分明是想借这个由头敲诈!”
吴珍珠接过照片,面无表情地一张张翻过。
葛茂仁越说越激动,旁边有村民黑下脸,忿忿发声。
“放狗屁!我们是想让你们把碑立回去,把将军镇住,谁找你们要钱了。”
“明明是你们让我们自己出钱立碑,还说找高人要花上百万!”
葛茂仁闻声冷笑:“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再说,你怎么知道别人没找我们要钱。”
“而且我们早就安排了医生给那两个孩子做全身检查,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所谓一疯一傻,都是你们为了敲竹杠装出来的。”
那人被呛得说不出话,倒是旁边的女人回怼:“两个孩子变成什么模样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一个六岁,一个十二岁,他们还能装了?而且中邪这种事情医生怎么可能检查得出来。”
“林涛儿子就在屋里面,把他叫出来看看就知道。”
“你们谁去把朱海旗叫来,让他把儿子也抱过来让他们看看。”
站在门边的年轻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应声就往外跑。
“行啊,你们把人抱出来。”葛茂仁轻蔑地笑了声,完全没有半点心慌。
他越是这般有恃无恐,村民们就越发义愤填膺,在大伙的鼓动催促下,站在李叔公旁边的林涛不得不硬着头皮跑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