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好换了林采之去。
谁知林采之一去,安平就直接举起个大花瓶要杀了她。只因这议和的主意是林雍出的。
按着顺序,便只有她去。
她跟安平之前没多少交集,只除了澡豆那一回。想想安平这样闹,杨陌在前朝也为难,便硬着头皮去了。
安平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端起香炉就朝她砸过来。
幸好筐儿反应快,将她一拉,躲开一击。可那香炉砸在地上,一炉的灰还是带着火星子飞起来,溅在她的衣摆裙角,一卷眼看就要烧起来。筥儿吓得抢了桌上的茶盘子,泼了她一身。
实在狼狈得很。
安平便泪眼滂沱,指着她大骂道:“你们个个都要害我。若不是太子哥哥给父皇进了谗言,父皇怎么会送我去和亲?哼,他不叫我好过,我便也不会叫他好过。你不是他最宝贝的人么!去那院子里站着,我不叫你进,你不许进来。你敢闯进来,我就上吊。”
若是今日的她必定甩手就走了。
可前世的她老实得很。便乖乖在院子里站着。
正是严冬,连阳光都是寒冷的。每一道冷风都如锋利的线从她脸上划过。本来就娇嫩的肌肤,不过一个时辰,就冻得好像一道道要被冰撑破裂开。那份苦楚实在难忍。
筥儿见状便溜出去找杨陌求救。
等杨陌来了,她已经麻木得连嘴唇都好像冻结在了一起,发不出半点声音。
杨陌一路将她抱回了丽正殿,替她脱了衣裳,抱着她泡在热姜汤水里,直到她渐渐暖和过来,才道:“明日不必去了。”
她那时身体底子好得很,杨陌的处置也适当。这样一番折腾,她竟然也没生病。
可也只好装病,有了借口便不再去管安平的事情。
可她不去找安平,安平却来找了她。
安平送了她一堆重礼,然后站在她的床边道:“咱们做个交易罢。你替我劝劝太子哥哥别把我送去和亲。我便让母后保证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站在你这一边。”
那时她自以为有杨陌的保护,谁也不需要。再说这样的国家大事,她哪能随便干预。便没理安平这个茬,只当没听见。
难道是这件事?安平以为她答应了这个交易?
而安平最后确实也并没有去和亲。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