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头,余光瞥见身后的人在盯着她,她咬住下唇,在那黑衣上摸了摸,摸到了硬硬的瓶子等东西,她干脆连带黑衣一起拿了出来。
黑衣摊开在桌子上,里面是染了血的纱布、双氧水和碘酒还有镊子。
禾穗刚想问他有没有棉球和干净的纱布,手腕突然被程禾猛地攥住。
她被他扯到他的双月退之间。
他仰头看她,审视的眼神盯着她闪躲的眼睛。
他的眼睛不再氤氲雾气,带着几分野性和炙热,他问她:“怕吗?”
禾穗是不怕血的,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见惯了。
可他在流血,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不喜欢看他流血,他的血对她而言是宝贵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
程禾见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自己拿起了双氧水,淋在了伤口上。
禾穗就这么看着他自己处理伤口。虽然全程一声不吭,可他眉头紧皱,额头有冷汗。
最后,程禾拉开抽屉,拿出一卷干净的纱布,禾穗忙说:“我帮你。”
他看向她,面无表情,然后缓缓将手里的纱布递给她。
禾穗弯着腰,小心翼翼又极其专注地给他绑好纱布,耳鬓的长发扫到了他手臂,痒痒的。
最后,程禾看着那个蝴蝶结,笑了。
末了,他站起身,套上睡袍,背对她,“去睡吧。”
系好腰带,他转身,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他扫了眼她微垂的小脸,走到床沿,坐下。
“有什么想问的?”他一针见血,看她的眸子墨色深沉。
禾穗抬眼,看他。
程禾见她欲言又止,想问不敢问的,直言道:“想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禾穗抿了抿唇,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程禾挑了挑眼尾,“程家七少,你以为那么好当的?”话没有说的太明,他不想撒谎骗她,可也没有办法跟她说实话。
怕吓到她。
他又怕她听不懂,加了句:“想取我命的人,多了。”
闻言,禾穗眉头皱了皱,半晌,她问了句:“所以你就大半夜出去,让他们取?”
程禾:“……”这丫头的思维怎么不跟常人一样呢?难道不该顺着他的话问他,是谁想取他的命吗?
他答案都想好了,她出其不意地问了他这么个问题。
是啊,大半夜不睡觉,出去让人取他的命。
禾穗突然想到了那次外墙的脚印,不由得“啊!”了一声。
程禾被她惊的一个激灵。
禾穗走到他面前,带着几分神秘,“有一天晚上,我在客厅看见外面一闪而过一个黑影!第二天早上,我就在外面的墙上看见了一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