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地,他走到床边。
阿虎睡得香甜,嫩嘟嘟的小脸蛋上还带着泪痕,他伸出手指帮他揩干,只觉柔软得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小生命,他原该见证他的成长,原该听着他快快活活地叫自己一声爸爸俞怀季想到今天他哭着扑进自己怀里时,竟想过要不要推开他,还好还好他到底没有那样糊涂。
一时间,他竟不知是喜是悲。
猝然而至的狂喜让他恨不得大叫出来,继而便是几乎将他淹没的愧悔与自厌。
为什么她从没有想过告诉他。
为什么他分明与这孩子都见过好几次了,为什么他们重逢这么久她却一字不提,她就那样不想沾惹他,连他做父亲的机会也要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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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叶家搬走后,每次回家,俞怀季都会让汽车夫绕路。明知这样的举动荒唐到可笑,他还是一次一次徒劳无谓地重复着,只为了或许能远远看她一眼。
不过也正因为此,今天他才能及时救下两个孩子。
听说三姨太屋里有人闹事,他便过来瞧瞧,恰好听到元绣那句斩钉截铁的话
叶家那个孩子,是我和他生的,他不姓叶,姓俞。
他姓俞
七年前,他离开她去金陵的那天,他们在小船上缠绵厮磨,久久不愿分开。原来那时,他已在她身体里种下了这颗种子。
但是最终,她怀着他的骨肉,嫁给了叶耀轩。
当他得知她结婚后,疯了一样地赶回来,他跪在她面前,求她跟自己远走高飞,他告诉她俞道邦逼他娶妻,软禁他不许他走,他已经跟俞家断绝了关系,从此以后,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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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是说:你走罢。
家夫现病着,我不想有乱七八糟的话传到他耳中。
她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好好地做着叶家少奶奶,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后悔了,不想再跟着你过苦日子,以前的那些傻话,就当我从来没说过。
她转身就走,他拼命地追上去拦住她,就像一条在泥地里挣扎的狗。
我可以回俞家去,我可以去求我父亲!我会比叶家有钱很多的,你信我,你信我绣绣!
求你,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不要抛下他,不要将他抛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