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弈深不免一怔,爱人……这孩子,明白这两个字的意义吗?
他看向她的眼睛,明净得没有丝毫杂质,还记得她小的时候也总是那样说,“我要一直和舅舅在一起,我要做舅舅的新娘。”
彼时他们二人都一样心无旁念,只视对方为至亲之人。
如今她还是似往昔一般纯然坦荡,他对她的感情却早已变得肮脏了。
“傻孩子,”他笑了笑,“等你再大一点,便不会再对舅舅说这样的话了。”
幼筠抿了抿唇:“舅舅不信我吗?”
“我自然信你,但至亲之爱与男女之情是不同的,你如今并不明白。”
……她当然明白,他在她心里早就是男人而非长辈了,她无时无刻都想把这份爱意倾吐而出,她怎么会不明白?!
奈何这些话幼筠都不能出口,一直以来,她在舅舅面前都是个天真懵懂的少女,若让他知道了她的真实面目,知道了她背地里的算计心机……
她不敢想象届时该如何面对他,她宁死也不愿舅舅脸上流露出对她的失望与厌恶。
想到此处,她不免又急又悔。
急的是舅舅总拿她当小孩子看,悔的却是过去的演绎实在太好,如今倒坑了自己。
见她一时语塞,凌弈深愈发笃定。
她年纪尚小,情窦未开,长久以来身边只有他一个成年男子,又因为幼时的经历对他极为依赖,会认为他于她来说便是“爱人”,也并非不能理解之事。
凌弈深若是再卑鄙些,此时一口应承下来,便能得偿所愿。但他已是如此丧l败德了,还要利用她的信任,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不是你的爱人,”大掌落下来,欲轻抚她的发,“那时舅舅也告诉你了,你不能做舅舅的新娘。”
幼筠猛然将身一扭,只把脸偏过去躲开他的手掌。凌弈深的眸中霎时闪过黯然,强行将翻涌而上的苦涩捺了回去,他握住她的肩膀往怀里一带:
“你身上还要清理,听话,腿张开。”
“我不要……不要!”
小家伙在他的臂弯里又是挣扎又是踢蹬,他不得不将她双手箍住束在背后,又用大腿压着她,免得她弄伤自己。
一照面间,只见她眼圈儿红红,触到他的视线便立刻将脸偏开:
“你别管我!反正你也不要我……”
她是真的伤心了,为什么舅舅就是放不下那些虚幻飘渺的东西,就是放不下所谓的l常纲理,既束缚旁人,也束缚自己。
她能理解他是担心她年纪太小,还不明白男女间的真意,可当她听到他亲口说自己不是她的爱人时,那种失望与委屈立时便将她的泪比了出来。
她不想哭,可是他强硬又不失柔和地按着她,还在一点一点帮她清理身体。眼角好像涌出一点莹然的光,他的指尖落下来,轻轻帮她揩拭着,那温热的触感熏得她鼻子里发酸,她把半张脸死死埋在被褥里,双肩一耸一耸,身体也开始颤抖。
凌弈深再也忍不住,将她搂进怀中。只是他越是这样温柔,她的委屈便越发厉害,抓着他的衣襟抽噎个不住。
因她昨晚实在太疲惫,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凌弈深轻抚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也不知是悲是叹——
如果可以选择,他多希望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男女。
可他若不是她的舅舅,这十来年的相依相偎大概也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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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演技太好也不行啊女鹅【语重心长
ps.四更(●′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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