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穆靖川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不许这样说自己。”
她把脸一扭,气鼓鼓地不说话,他实在无法,只得道:
“好罢,我带你一道去。”
“真的?”
“自然。”
“你可不许反悔。”
他笑着将她一勾,这次她没有抵抗,而是乖顺地任由他环住自己,大手一下一下轻抚她的秀发。
“我知道你想出门,想见伯父伯母,只要你答应我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
婚宴那日,俞家张灯结彩,朱漆的门楼下一列挂了十几盏五彩灯笼。进了大门,重重院落和廊檐下都装饰着彩旗彩纸,微风一拂,直如花团锦簇的雨丝一般,煞是好看。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宾客们便陆陆续续来了。
原本俞怀季和元绣想的都是只请最近的亲友办一场小型宴会,奈何俞太太不同意,说这是俞家的大事,必要好生庆祝一番。
俞怀季虽不是她亲生,素来敬重她,自然要遂她的心愿。
况且她如此重视婚宴,显见也是看重元绣母子,元绣自进门后,亦是恭敬孝顺,处处妥帖,无论礼仪还是行事挑不出一丝错处。
其实俞太太对俞怀季娶一个破落人家的孀妇原也有疑虑,但一则她素来不插手儿女的私事,二则两人孩子都有了,还那样大,她若是拦了,岂不是让俞家的第三代沦为私生子?
及至与元绣相处后,方才觉得这个儿媳颇有大家风范,以她的出身,委实看不出来。
加之孙子又玉雪可爱,俞太太只有一个亲生的女儿,远嫁海外。如今膝下的五小姐六小姐又都是未婚,没想到自己竟能享到这般天l之乐,每日含饴弄孙,喜得都合不拢嘴。
反观三姨太,对元绣自是十分不满。
奈何她到底只是个姨太太,上头有太太压着,儿子又不听她的话,她虽然明里暗里都对元绣横挑鼻子竖挑眼,终究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如此一来,元绣的日子可谓省心得很。
筵席上她亦是言笑晏晏,一身墨绿海绒旗衫衬出她窈窕的身段,但见鸦发如云,唇若红菱,这样一个容色绝丽的美人儿实在教人心折。
许多宾客听说俞怀季娶了个孀妇,原都带着些看热闹的心思。此时一见她,竟为她容光所慑,又看她举手投足优雅从容,远超在场众多女宾之上,不免都暗自想着,难道能迷倒大名鼎鼎的俞三爷。
元绣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便唤老妈子过来问一句:
“穆帅和夫人来了没有?”
问了好几次,老妈子才道:
“来了,照三爷吩咐,迎到东边花厅去了。”
这花厅里此时都是俞怀季最亲近的朋友,不过十来个人,大家都是熟人,也免了旁人的巴结应酬,徒惹乏味。
元绣忙来至花厅,果然看到幼筠也在那里,正与漪澜说话。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不动声色地迎上去,与众人一一寒暄。推杯换盏间,天很快就黑了,忽听漪澜“哎呀”了一声,原来老妈子不小心将酒泼在了她的裙子上,老妈子吓得连连告罪,漪澜笑道:
“不碍事,不过我可得换身衣裳。”
元绣笑道:“那我陪你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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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澜出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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