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天生就势不两立!
可是心里又有道声音迟疑着反驳,昨天从河里将她救起来的是夏黎萱,逼着她吃药,后来发现她饿肚子递糖果的也是她。
——如果真的对她有坏心思,直接嘲笑她昨晚的行为不就好了?没必要直接否认才对?
樊宛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该死的,为什么会发生昨晚那些事情啊!这样她肯定不会这么在意这些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才不会在意那点小事!快说啦,那个糖到底是哪里来的?”
樊宛跺了跺脚,那张平时收敛着还显得甜美的脸,此时原形毕露,透着股被宠坏的大小姐特有的骄矜感。
樊宛最多生气昨晚的糗事被人看见,又要被当做笑柄,但若是真有多在意……那肯定是假的。毕竟小时候每次干坏事都会被伯母揪出来公开处刑,早就锻炼出来了。
夏黎萱看着她那股娇气的劲,心里不由有些微妙。这位大小姐不会是忘了,在她落水前,她们两个还互相不对付的吧?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柔软,“是景老师给的哦。”
就在她之前将最后的糖全部都分给了那些小朋友后,景恒就故作无事地也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两罐糖果,交给了她。
还故作施舍,“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你喜欢就拿着吧。”
夏黎萱一见他这副狗性,不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还特别自然地伸出了手,“那景老师还有吗?两罐可能不够呢。”
景恒:“……”小作精简直越来越贪心了。
这么想着,他竟然真的又掏出来了一罐,也不知道是怎么能装下这三个小玻璃罐的。
见夏黎萱直直地盯着他看,以为她还想要,景恒不由翻个白眼,直接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下,淡淡地道,“别那么贪心,你拿三罐就够了,等吃完再给你别的。”
夏黎萱顿时捂着额头,嗔了他一眼,“景哥竟然都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只是想要谢谢景哥,你对我真好。”
景恒疯狂抑制住就要上扬的唇角,故作冷淡,“也就一般般,我只是用不到而已。”
于是夏黎萱冲着他翻个白眼,就携带着糖款跑了。
只留下景恒,看着她无情的背影不觉有些微妙。虽然目的就是送糖,怎么就这么不对味儿?
因此昨天在樊宛躲在被窝里饿到哭的时候,夏黎萱因为离得近,根本被她吵得睡不着,只能爬起来从糖罐里拿了几颗糖给她。
说来樊宛还是比较幸运的,之前给小朋友们的糖果,都是被系统先吸收完能量,留给自己吃的。
而给樊宛的,却是系统的口粮。也就是出远门没有带石头来,不然要是被那个吃独食的小气咸鱼发现了,指不定要怎么撞她呢。
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幸运的,樊宛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在发怔的一瞬间后,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她,她才不要吃那个杀手的糖!不是,那个杀鸡的!
想到昨晚的噩梦,樊宛就忍不住咬了咬牙。她好歹也是凌家的二小姐,曾经跟着郝意也进过军令营,那些人身上的气息,还不如景恒当时杀鸡时来的危险。
景恒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说不定就是个心理变态!!
樊宛在心里笃定,脸色都跟着难看起来。又跟着想起之前自己是怎么骂他渣男,招惹他的,她又面露惊恐,自己不会要被暗杀了吧!
她那仿若四川变脸般的表情转换绝技,直让对面的夏黎萱看得叹为观止。突然就觉得,自己跟这么蠢没心眼的人斤斤计较,也挺没意思的。
这比当初欺负楚姐,还要没有成就感。
“这,这个真的是景恒……景老师的?”
并不知道对面人怎么想的自己,樊宛在心里做了半天斗争,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在意,咬着牙问出声来。
夏黎萱微笑着点头。
她又追问,“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糖?是用一个玻璃罐装的吗,看起来很漂亮也很特别?”
这次夏黎萱是真的有些诧异了,盯着樊宛有些焦急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转身拿出了玻璃糖罐。
樊宛本来想抢过来,却在对上她的眼睛时,下意识头皮发麻,不由僵硬地道,“能,给我看看,吗?”
虽然有些奇怪她突然的转变,但夏黎萱也很好奇她怎么会知道这个的,便递给了她。
樊宛迫不及待地拿起来观察了一下,笃定,“这跟我姐的一模一样。”
夏黎萱微微扬眉,不动声色地试探,“一模一样?不过是个糖,买到一个牌子也很正常吧。”
“当然不是,我姐那罐糖很特别的,你没有发现糖纸的材料很特殊吗?我到现在见到的,也只有我姐和你这里有。”
樊宛摇摇头,竟是丝毫没有保留,“我之前还问过她在哪里买的,她都不告诉我,只说我买不到,也不需要。”
想到之前问景恒,他也是转移话题,似乎在躲避她的追问。夏黎萱手指轻轻点着手臂,不由怀疑樊宛的姐姐,是不是和景恒拥有同样的秘密。
起了兴趣,她故作好奇,“樊宛姐,原来还有姐姐吗?”
一提到凌清润,樊宛心里的雷达突然就响了起来。倒也不是别的,就莫名其妙地,觉得和她谈论凌清润,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很别扭。
她扭扭捏捏半天,半晌也只憋出来句,“跟你又没关系。”
夏黎萱却是丝毫没受到打击,笑眯眯地道,“没有呀,就是很好奇,能让樊宛姐这样的人崇拜的,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