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虞若卿回到了木屋里,她本来还担心苏景泽会不会一个人又想不开,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苏景泽竟然很快便回来了。
“饿了吧。”他缓声道,“我给你切点水果。”
苏景泽看起来又恢复到和往日相同的样子了,他给自己换了干净的布条,情绪回归内敛,完全看不出就在刚刚,他那么崩溃过。
虞若卿一直看着他,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端倪,可苏景泽的情绪真的收得一干二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景泽切了水果,将盘子放在桌上,在虞若卿对面坐下。
“不是饿了吗,怎么一直看着我?”他缓声道。
有的时候,忽然的平静比宣泄出来的激动和愤怒更加可怕。
虞若卿看着苏景泽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表面上似乎和过去一样温柔,可这个‘温柔’却像是隔了层什么东西,仿佛有一种距离感。
硬要说,便是没有了以往赤诚相待的真诚,好像更像是用温和堆砌起的疏远。
虞若卿忍不住小声地说,“师兄,你别这样,我害怕。”
苏景泽微微叹息一声。
哪怕心里下定了决心,可他最终还是舍不得这样对待她。
一个小小的、细微的变化,说不上哪里改变了,可苏景泽似乎又恢复了曾经他真正的样子。
“师妹,我真的没事。”他无奈道。
“怎么会没事呢?”虞若卿忧心地说,“你当时是真的想自刎,难道不是吗?”
人会本能地害怕伤害到自己,更别提是对自己动刀剑了。
苏景泽当时的果断和狠厉是认真的,如果换成真正的剑,他恐怕已经死了。
“那只是木剑,我也知晓那是木剑。”苏景泽说,“我如果想死,当初便会死了,不会熬到现在,真的。”
虞若卿觉得不对。
苏景泽的自毁倾向比苍寒凌还要严重,黎文康的事情似乎更催发了这一点。
他的情绪恢复得太快了,像是暴雨来临前沉闷的大海,让人无端地感到不安。
“师兄,你没必要隐瞒什么的。”虞若卿认真地说,“不论是你的痛苦还是仇恨,我们都理解你,更能帮你……就像是帮苍寒凌一样,你不需要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我知道。”苏景泽说。
好像有些谈不下去,恢复了理智后的苏景泽温柔而坚定,让虞若卿的每一拳都砸在棉花上,却无可奈何。
“看来,苏景泽比苍寒凌阅历更深,更年长,所以也更难攻下。”系统说,“这算是宿主的口才第一次遭受难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