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点点头,对着手心哈了口气低声道:“大爷是要让我知道,宠爱你可以给我,也可以全部收回去,我不能不知好歹。”
“呵……”
顾青宴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儿,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在暖阁的时候,自己是很生气,女人可以恃宠而骄,但不能太过放纵,子嗣乃是人生第一大事,可刚才来祠堂的路上,担忧早替代了愤怒,又是元日又是雪天,和一个小丫头生什么气?
现在听她口口声声和别人一样叫自己大爷,明摆着面服心不服呢!
这丫头不是一向冰雪聪明,怎么偏偏就看不透自己的心呢?
祠堂重地,除了顾家几位爷,也就是各房正妻才有资格踏入,他想要她做自己的妻子,和他一样,跪拜顾家列祖列宗。
顾青宴叹了口气,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等这次出征回来吧,这丫头就知道自己心意了。
一切似乎又风平浪静,元日听雨阁那场争吵随着新岁的到来消弭得无影无踪。
锦墨居三个通房被打发出去,还有沈氏屋里的兰麝,那一脚委实挨得不轻,连吐了几口血,把素日里争宠夸耀的心都灰败下来,何况顾青宴放了话:
“念着你服侍太太,也伺候过我一场,帐房支上一百两银子放你家去,你要不愿意,适龄的小厮,看上谁了,我做主给你配去。”
兰麝只能抽噎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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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将至,京城早早放起了纸鸢,祈福驱邪,顾府的园子上空也飞了不少,燕子、蝙蝠、龙头蜈蚣等造型各异。
春桃将一只掉落的巨大风筝捡起来,芳竹见状忙喝道:“快放下,捡人家掉落的风筝晦气。”
簌簌眼波流转,笑笑:“无妨,这个风筝做工精致,上面的图案也很有新意,我拿去描个样子再扔了也不迟。”
她接过风筝进了屋,也不让丫鬟伺候,又反复看了看,上面的白头鸟纹样确实和宋家那块玉佩上图案一模一样,右边描绘的牡丹旁另提有两个小字——廷洲。
正是自己素未蒙面的未婚夫名字。
廷洲……
宋廷洲……
这名字簌簌默默念了两次,目光又注视着那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和上次与春桃外出时遗落的绡帕图案也是一样。
她脑海浮现起那个男人的轮廓,在失控的马车前救了自己,把糖人还她,被春桃骂呆头鹅,他……就是宋廷洲吗?
很快第二只风筝确定了她的想法,果然是自己曾买过的糖人模样,旁边还是一模一样的牡丹花……
这个宋廷洲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她在顾府的?不过这事也不算隐秘,那天春桃唤了自己好几声凌小姐,顾青宴又时常陪着她出去。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自己,但簌簌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去见他一面,只是这段时间外出,顾青宴必然会陪着自己……
却不想十五这日,顾府传来好消息,沈氏老蚌生珠,再次有了身孕,沈原山自然欣喜异常,连沈氏送他的一对漂亮丫鬟也放到一边,在正院好好陪着嫡妻。
顾青宴趁机把簌簌敲打了一番:“母亲这胎得来不易,自从二弟去后,她一直怏怏不乐,我出征后你没事就多去陪陪母亲,把那些药材香囊统统清理干净,知道吗?”
“我想去街上买些布料,给孩子做点小兜肚什么,也算我的一片心意。”
男人脸上笑意更浓:“凡是可讲个先来后到,和你在一起这些日子,还什么东西都没有给我做过呢,就先想着弟弟妹妹,过几日大军就要出发,也不为难你,给我打几根络子就行……”
他突然就想起簌簌那块定亲的玉佩,心里一沉,将小美人抱在怀里,调笑道:“不然,把你上次还没有做完的肚兜给我我,我要一支并蒂莲,或者绣个交颈鸳鸯也行。”
男人嗓音随着摇曳的烛火逐渐低沉,屋子很快传来一道道浅浅的呻吟,“啪啪”的肉体撞击的声音响起,美人屏风上,男女交媾的投影如皮影一般映在上面。
顾青宴挺着腰,肉棒在少女蜜穴里肆意进进出出,咬着她的唇,呼吸越发不稳:
“娇娇……从在欢喜庵后山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我答允你的事必然会做到,你也要答应我,乖乖呆在府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想起什么他又笑了笑:“如果这次我一去回不来……”
簌簌伸手掩着他的唇,“大后日就要出征别胡说八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傻丫头……我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在府里替我伺候母亲三年,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簌簌樱唇紧紧抿着,再一声不吭,她不愿意顾青宴出事,那样的话自己会永远放不下他,她也不想承诺留下……
她已经将上次的面人纸鸢放出,在上面写下了几句诗词“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知明日去,人与影何从?”
依样描了牡丹,如果那人真是宋廷洲,肯定会明白,自己约他明天在买面人的地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