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驰也不拐弯抹角,只用一种命令的语气道:“我跟七景在a城还要呆两天,你立刻离开,这两天不要让我发现你在附近。”
这命令的语气实在太过理直气壮。
江定依然没什么表情,语调也平淡地反问:“凭什么?我本来就住这里。”
“我不管你是本来就住这里还是跟到了这里!我也不是在跟你打商量,我是在通知你。”江今驰沉下脸色,语意充斥着不可抗拒的意味,“你不要忘记了,你跟我站在一起能这么完好,是我愿意配合你避免排异,这间屋子里但凡多一个人,你都不会好受。你不要试图消磨我的耐心,挑战我的底线。”
江今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清楚了吗?”
两双眼睛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江今驰拎起他的外套,傲然睥睨着跟前的人,等着他的回答。
然而好半天,屋里都安安静静的,江定没有回复他。
江今驰蹙眉:“什么意思?你真的想自讨苦吃?”
打断他的是一声嗤笑。
身上的伤口还在发痛,而突然出现的江今驰也着实令人火大。
之前一直平静坐在沙发上的人缓缓抬起头,那双本无波澜的眼睛里逐渐升起一【工/仲/呺:寻甜日记】些不着痕迹的轻蔑、冷漠:“到底是什么导致你产生这种错觉,让你觉得我好欺负?”
江定说着,也不禁想起了江胜立。
没错,江胜立也是。他们似乎都没有搞清楚,江胜立能害他一次,是因为当初的他把江胜立想得太好,没有防范。江胜立是不是也跟江今驰一样,真的打心底里觉得,他很害怕他们?他会这样一辈子处处被他俩打压,任他俩捏圆搓扁?
江定一点点站起来,跟江今驰平视,把他刚刚的话还给了他:“你才是不该消磨我的耐心。”
——————
江定回家前去了趟干洗店,取了一件他早在前一天晚上就拜托干洗店加急清洗的西装。
他拎着洗好的西装回家时,屋里的江为峰已经焦虑地迎了上来。
显然,前一天晚上的事,令江为峰坐立不安。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是跟江定商量,也像是自言自语。
“不搬家的话太冒险了,我们很清楚那个人的作风,位置已经暴露了,他早晚可能再找上门来。”江为峰说着说着,又自己否认了自己,“但是如果搬家的话,你身份没有稳定,我以前也没有过类似的经验,不确定你跑去一个新的地方,身份这块会不会受到影响,会不会让这半年的积累付之东流?”
江为峰说着,想到了一些更加不好的发展:“总不能你刚要稳定,他就找上门,我们换个地方,他又找上门吧?”
任江为峰在那边满脸急迫,江定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是一点都不着急。
“爸,不用两难了。”
那声音沉稳,淡然,不带一点慌乱,似是早有决定。
江定越过江为峰,穿过客厅,打开某个杂物间,搬出一个纸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