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还不算发达的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人们的观念也保守。当时的梁梦明明考上了好学校却没钱读书,因为家里人说要给弟弟去读。
无奈之下,家里把她送去学了护理,她早早的学完,早早地工作,开始在某住院部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士。
当然,工资是落不到她手里的,家里人命令要求,工资必须全部寄回去,反正她的医院包吃包住,她用不了,也不该用。那些钱,做姐姐的,就理所应当支持弟弟买房。
护士这个职业,无论被其他人描述得多么崇高,本质还是要照顾病人,遇到不讲道理的,还会把她们当佣人一样使唤。
工作久了,自然免不了时常会被病人刁难。
比如医院硬性规定,一定要给每个住院的病人定期剪指甲。某天,她照顾的那床老人不愿意剪指甲,她拿着指甲钳,笑着拉过老人的手,百般劝解,可刚要开始剪,病人家属不理解地推开她。
“你是不是有病?说了不剪就不剪。还要你管理我们?”
那个时候,就是那个男人接住了被推得差点摔倒的她。
他似乎是这床家属的上司,来探望病人的。那个男人不过说了一两句,病人家属们便听劝了,连连道理解医院这么规定肯定是出于病人健康的考虑,也一边跟梁梦道不好意思,一边帮着梁梦完成了剪指甲的工作。
自那以后,男人便时常会出现在梁梦所在的医院外。
他看起来严肃且不苟言笑,话不多,但那丝毫不影响这个男人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浪漫。
在已经有手机的年代,他会给她写信。
文字如诗,寥寥几笔,没有一个字带“爱”字,却每个字都在诉说倾心。
他会在她因为工作憋屈而哭得稀里哗啦时安静坐到她身边,接而伸手附上她的脑袋,安抚地摸一摸。
他会在她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弟弟逼到绝望,认为自己一辈子不可能拥有家的爱和温暖,并想不开站上某个天台时,惊恐赶到,说她原来那个家要是没有了,他再给她一个家。
为此,他拒绝掉了一个商界内影响力很大的大人物,向他抛出的,做那人女婿的橄榄枝。
结婚前一天,梁梦问他为什么选她,他说了个更老套的原因。
他某次意外车祸,伤得十分严重,就住院在梁梦所在的住院楼,也是梁梦照顾他的。
他说,当时全身骨折,腿部也受了伤,没办法下床自己上洗手间。于是只能放个便盆到床下,由照顾他的人帮他端排泄物。可大家都是年轻人,过来探望他也就是表示下关心,谁会愿意做端屎端尿那样的脏活?
于是毫不意外,即便床边的是他还算熟络的朋友,在他表示自己想上洗手间时,对面也露出了为难且不愿意的表情。
人在没有健康,不能自理的时候,才尤其懂得健康的重要性。
他生性高傲,本来就不是开朗的性格,更不懂得求人。朋友不愿意,他就不会问第二次。而在他被憋得快不行时,便是梁梦及时发现了他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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