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的时钟,心想睡前应该是干不了了,还是换一条睡裤吧。
许愿看客厅的窗帘关了一半,也下意识没反应过来屋里还有第二个人。
他走到关上的窗帘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沙发上叠好了还没来得及收进房间里的衣物中扯出一条球裤。
原曜洗完澡出来,刚好看到许愿在脱裤子。
这裤子偏偏还没脱下来,挂在小腿肚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那个,我裤子弄湿了,所以就换一条……我不知道你那么快就会出来。”
许愿声音听着可怜兮兮,像真做错事了。
胡乱解释一番,许愿倒也不脸红,被原曜折腾得脸皮厚了,心想都是男人,又不是没穿内裤,也不拿什么东西遮挡。
不行,不能这么扭捏。
喜欢男人的又不是我!
我害羞什么!
越想,他耳尖反而越不争气地红。
许愿仰起脸,大摇大摆地露着腿,继抬起脚把一只裤腿释放出来。
颇有一番用力过猛的架势。
在客厅不太明亮的单白炽灯光线下,许愿的腿白得反光,还细长,偏瘦的腿肌线条蕴藏爆发力,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想起之前原曜说自己是gay的说辞,许愿又加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
“哦。”
原曜但笑不语,眉眼里的神色坏得很。
不过他也不吭声,看许愿脱裤子,眼睛又悠悠地往许愿的内裤裤*裆看。
然后,他嗤笑一声。
许愿一听这嘲弄的笑意,“噌”一声穿好球裤,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抓住原曜的肩膀就往沙发背上按。
“你什么意思?”
许愿怒了。
是个男人都知道他的这一声笑是什么意思。
还没继续放狠话呢,许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整个被烙了张煎饼,被原曜毫不费力地反客为主,压到了沙发上。
沙发的冰凉皮质沁得许愿一颤。
许愿一抖,稍长的睫毛也跟着动,那扑闪在原曜眼里,似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味。
原曜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许愿。
看了一会儿,他挑起眉,笑着说:“就这个意思啊。”
嗯?
许愿一个鲤鱼打挺,额头撞上原曜的下巴,想一口把这人鼻子咬掉!
还好原曜躲得快,一下子站起来,躲开了许愿的突袭。
他连着退了好几步,许愿也看不清他有没有在笑。
直到原曜转身进了房间,许愿都还在怄得直喘气。
他扭头往房间门上扑,想把原曜抓出来,结果原曜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门给锁了。
许愿一巴掌拍到门板上!
真混蛋!
按了下门把手,许愿发现实在是打不开,咬牙切齿。
“缩头乌龟。”
*
早上六点半,天蒙蒙亮。
原曜也许是昨晚打架打累了,竟然没有提前半小时出门。
但他选择了绕路。
绕了一会儿,他明显感觉到了后面有人跟着。
小时候没怎么被父母关注,原曜一直安全感不太足,在母亲改嫁后,他更是独行惯了,在十多年的成长岁月中,他一直对被跟踪这件事比较警惕。
想了一会儿,原曜决定看看。
他掏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拍到了埋头在后面假装四处看风景的那个人。
蓝白校服,黑发,脸小得跟巴掌似的,口罩拉到鼻子下,戴得不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