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向阳这三个字却如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因为要陪自己,许愿也完全没了自由,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他咬咬牙想,也只剩这么四五个月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许愿请假出去取眼镜。
他其实也才不到一百度,不戴眼镜完全能正常生活,但原曜说,这个年纪身体还没完全长成,如果不好好爱护眼睛会近视得更厉害。平时就不戴,备着,等眼睛疲劳的时候,或者上课实在看不清再戴上。
许愿吓怕了,只得搞个眼镜来戴。
眼镜是银色细框的,很轻,戴上显得斯文、干净,有股说不出的禁*欲味。他不笑时木着脸,唇角微翘,又不太习惯眼镜,目光游离着看人,像欲说还休的勾引。
配镜完当天晚上,原曜越看越难耐,趁家里没人,按着许愿在书桌上亲了好一会儿。
“你今天吃错药了……”许愿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着眼镜起反应。
“没吃,”原曜咬他嘴唇,“就觉得看着*骚。”
“你他*妈才骚……找借口吧你!”
许愿被亲得嘴疼,本来想拿衣柜里的套出来用,但掐指一算,时间不太够,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干脆扒拉着原曜的校服外套,往上一推,露出原曜大半个背,低头一寸一寸地亲。
亲完背脊,他的指腹捻上那一道道如沟壑交错的伤痕,想起他们即将远赴的河山。
许愿掐住原曜的下巴,手上使了点儿力,“前面也留点痕迹怎么样?”
以前上初中,他见过那些早恋的同学被种草莓的脖子,不太能理解。但是如果被他留下印迹的人是原曜,他还是想的。
原曜默认他折腾,指了指领口的位置,说:“明天我穿这么高的领,这以下你随便亲。”
衣服是姜瑶才买的一件新小高领,羊绒的,直接寄到了许家。原曜看那偏灰调的颜色,知道是他妈的审美,让许愿拍了一张上身照,微信发给姜瑶。
于是,许愿作风勇猛,扶了扶快滑到鼻尖的眼镜,“唰——”一声拉下原曜的校服外套,翻身骑上去,稳准狠,先在饱满的胸肌上点点点,再在小高领以下的位置点点点。
原曜常年浸泡在游泳池里,上肢腰腹、胸膛的部位肤色偏白,这点点点的吻痕印上去,小猫爪绽开紫红色的花,如一出踏雪寻梅。
“手机响了,”许愿挣扎着去够甩在床头的手机,点开弹出来舒京仪在班级群的通知,“是群消息,我看看。”
原曜放他下来。
“通知:因为高三年级部分同学将在二诊考试后陆续离校,另作安排,故年级组决定将于明天上午拍摄年级毕业照、班级毕业照。”
下面还有一条——
“此次毕业照拍摄中,高三一班全体同学外着六中校服(秋冬款外套+长裤),内着高二时班级表演所用的白色长袖。明天由学委准备好全班同学的暖宝宝,也请大家做好相应保暖准备。”
过了没几秒,他的微信又弹出来舒京仪私发的消息:
——长袖是我们班高二元旦朗诵表演的时候订的,李淳有多的,我让他明天给你带一件。
“原曜,”许愿傻了,“那长袖什么样的?”
原曜的手指摸上喉结,骨节分明,看得许愿一时不知道看男朋友的手还是脖子。
只听原曜憋着乐道:“圆领的,到这儿。”
他一比划,恰好就比划在最上面的吻痕之下。
许愿一吞唾沫,“完了。”
第57章毕业照“你嘴肿了,蚊子咬的?”
“你嘴肿了,蚊子咬的?”李淳问。
“傻*逼,冬天哪儿来蚊子!”白条在旁边吐槽。
“可是愿愿嘴巴真的有点肿,还很红。”李淳说。
“不知道什么虫咬的。”
许愿努力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脸红,“咬人这么疼。”说完,他从校服裤兜里摸出一只绿药膏,“看!我才买的,还没用。”
“操。还好咬的是嘴,”白条说,“如果是眼皮就惨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咬了眼睛都睁不开,拍出来特别丑。”
李淳接嘴:“对啊。我们愿愿可是一班的门面。”
“就是就是。”许愿连忙搭腔,用尽毕生演技。
一帮男生推推闹闹,你一句我一句的,比离凤凰山最近的社区菜市场九点开市还吵,旁边女生队伍安静得不得了。他们七嘴八舌地瞎聊了没一会儿,年级组安排的摄影师来了,各班班长迅速指挥秩序,让每个同学都站好。
许愿松了一口气,握紧手心里的绿药膏,包装上全是他手心里出的汗。
太险了。
这药是今早他让陈永言在附近药店停靠了一下去买的,不然搭配上原曜那全校瞩目的草莓脖子,还真说不清。
原曜脖子上就一个吻痕,但很打眼,稍微靠近点儿能看到,惹了不少人议论。他倒是觉得没什么,态度坦然,背着手站在最后一排的中央,压下眉看摄影师的镜头。
班上一米八出头的男生并不多,不到十五个,全站了最后两排。
许愿虽然瘦,但显高,再加之班主任私心,安排许愿站在了原曜身边。
高三时间紧,学校不留太多时间给他们折腾,让一二节课迅速拍完了事。
轮到班级拍照的时候,仍然不少同学对着原曜的脖子行注目礼。有的隔得远,不敢凑近看,窃窃私语。
“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有一点点呀,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