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是要顶替你来这的!”居然不赶紧认错,反倒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忍不住一把揪住苏骥的耳朵怒道。
苏骥淡淡地拍掉我的手:“我故意的。”
我一口气噎住,随即勃然大怒:“你你你你反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一来他就会发现我是假的苏骥!我很可能因此被他踢出去甚至被他宰了的!你个小混蛋!当初是谁把半死的你捡回家的?”
“谁让你使诈将我绑了丢给她。”苏骥闻言,微微垂眸,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每次我说起这事儿苏骥就会软化,于是这便成了我克他的手段。这小混球面瘫冷然,可其实比谁都重情重义。
当年我将奄奄一息的他背回了家,我老娘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又见他颇有学医天分,便将无家可归的他留了下来,收他为徒。他当时一句话未说,只是跪下来重重地给我老娘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在我们以后那些不甚安稳的日子里,以死相护,半寸不离。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是我的家人,而他待我,其实也是极好的。可我表达友爱的方式扭曲惯了,见他总是冷冷清清的不说话,便总做些看起来不大友善,其实饱含友爱的事儿闹他。
比如将剧毒的蝎子放进他的被窝给他当宠物。比如将食人草放进他的屋子做点缀。
这小子虽然总是一副冷情面瘫的模样,但性子却是颇为耿直单纯的,是以总是不敌我的奸诈诡谲,被我闹得黑了脸,闷了心。每回他被我惹的恼了要发火,或是我真的犯了错事惹他生气,我便会卑鄙无耻地拿上述那个理由堵他,然后他就会消气,投降,乖乖地任我欺负。
有时候我也会良心发现感叹一句我真是个坏师姐,但大多数时候,我是处于良心泯灭状的。
“好啦桃花哥哥你不要生气啦,木头不是故意的!”见我生气,苏骥的死忠拥护者萧小妞连忙帮着他求情道。
我其实也没真生气,就是故意想闹闹他。点了点萧小妞的额头,我无奈道:“你就护着他吧!”
“我喜欢他嘛。”萧满满吐了吐舌头,然后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封阙,不好意思道,“王爷,那个,我、我也想在王府住一晚可以么?木头明早就要走……我怕若是住外头,他又会半夜丢下我走掉……”
我顿时乐了,既是被萧小妞的经验之谈给逗的,又是幸灾乐祸苏骥难得的失策。
苏骥闻言,额角猛地跳了跳,迁怒地瞪了封阙一眼。
据我目测,那眼神里的含义应该是这样的:“你没事干嘛请我多住几日啊混蛋!你不说我就不会回答你我明早就走了啊混蛋!我不回答的话没准明早就能成功甩掉那颗牛皮糖了啊混蛋!”
哈哈哈。
封阙只当做没看见,噙着戏谑的笑意,慢悠悠答道:“萧姑娘是苦瓜和阿骥的朋友,那也就是本王的朋友。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在王府住下的,你想在这儿住多久便住多久,无需客气。”
我也眯着眼睛偷笑:“说的是,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姑娘家住到外头去呢。”
苏骥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脸上已经漆黑一片了,他颇有些无力道:“回家,别跟着我。”
萧满满显然已经在多年如一日冷酷无情的拒绝中,练就了一颗铜铁般的心脏:“不行,书上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大腿煽风点火:“师弟你是鸡还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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